“聽好了,初號燈俠,禍戎。”
“你要麵對的敵人是布萊尼亞克,還有終極星。”
“隻要你能夠破開他們的阻斷,主宇宙超人一旦回歸,整個dc多元宇宙都會開始響應我們。而到了那時,世界鑄造者的棋局就會徹底崩潰,因此……
“你才是這場決戰的關鍵,我的朋友。”
“然而,儘管我能將世界鑄造者阻擊在此處,卻並不代表他不能夠遠程通過其他的方式來乾涉你。”
“永遠要記得:世界鑄造者絕不可能憑空複活死人。我們所生活的多元宇宙曆史雖然混亂,卻遵循著嚴酷殘忍的規則,哪怕是曾經逃脫抹除的逆閃電,也在隱秘的角落建立了自己複活的時間邏輯。
你的家鄉複原必然擁有一個完整嚴密的邏輯,倘若沒有,那隻有一個可能:
那不是你真正的家鄉,隻不過是世界鑄造者創造出來的假象,用於欺騙你罷了。
切記!切記!我的朋友,你所擁有的那把金屬所構成的寶劍能賦予你答案,你能夠用那把劍觀測超時間流上遊你麵前所在之人的未來。如果你發現它上遊的未來不過是一片空白……那便揮動那把寶劍,回溯眼前之人超時間流的過去,如果他真的有過去,就不會灰飛煙滅。
千萬不要為其所惑,千萬不要下不了手。
你在尋找的是自己真正的家鄉……事到如今,你怎麼可能接受一個虛假的話劇?”
嗡嗡嗡嗡……
世界,在震顫。
像是空氣尖嘯一樣的耳鳴聲,在初號燈俠的腦海中不停地震顫著。
他頭痛欲裂,時間在他的腦海中裂開了成千上百萬遍,讓他幾乎記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
他茫然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穿著白色的研究大褂,在實驗室的桌子上醒來。
窗外晴空萬裡無雲,儘是大都會春日和煦的微風。
他看到自己的同事從旁邊走過,然後又有些滑稽的倒著走回來,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你醒了?一覺睡到11:30,大家都還以為你死了。”
那些早已忘卻的人,他以為自己忘了。
那早已忘卻的生活,成千上百萬年來,那怕是在夢境中,初號燈俠也不曾夢到過這樣真實的景象。
他抬起頭。
他的力量呢?
暫時被壓製了,就像布萊尼亞克壓製那些多元融彙英雄們的超能力一年一樣。
但初號燈俠知道自己能夠突破這些壓製。
但他不舍得。
這是何等……何等漫長的一場旅途啊。
我求求你了,讓我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
對於一個孤獨而痛苦的靈魂來說,這是個難得的慰藉。
……
……
……
“英雄日。我的朋友,我的摯友。我需要你幫我攔住至尊小超人。
一來,即使你在睡魔的幫助下駕馭了世界鑄造者的屍體,我也絕不敢讓你麵對他。
世界鑄造者太強大,尤其是我需要剝奪他對於視差魔哈爾操縱權的時候,我必須將你和他分隔而開。
至尊小超人……至尊小超人曾經是你的朋友,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了,我所創造出的那個虛假的人格隻在那具軀體裡存在了短暫的一點時間。真正的至尊小超人不會為任何人而駐足。
他也許會對你手下留情,也許並不會,而我們絕不能將勝負的希望,托庇在這不確定的可能當中,你必須假定他會對你全力出手。
在三方戰場之中,你的戰場是支撐一切的支撐點。至尊小超人這樣可怕的戰鬥力,絕不能夠出現在我和世界鑄造者的對抗之中,否則將導致局麵的全麵崩盤。
我知道,即使操縱屍體,在麵對至尊小超人也是不可能贏的……第六緯度神明的屍體終究是屍體,如果這具屍體真的能夠強大到媲美活著的第六緯度神明,那麼吞噬了這具屍體那麼久的巴巴托斯,就應該會是新的世界鑄造者。
切記,切記:不要想著完全憑借蠻力和至尊小超人對抗,這反而會激起對方的惡意。像水一樣,我的朋友,變成水。
用情感來牽絆他,用回憶來刺痛他,用力量來阻止他,用哀愁來阻礙他。
你最強大的武器,並不是世界鑄造者的屍體,而是……
與友人再見時晶瑩的淚光。”
於是當至尊小超人那雙猩紅色的眼睛左搖右晃,目測著自己被拉到了哪個平行宇宙,然後打算先對眼前的敵人出手的時候,他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具世界鑄造者屍體的胸口血肉翻開,而坐在其中的……
便是以一種極度哀愁的眼神,遠遠看著他的英雄日。
他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至尊小超人,極目遠眺,宛若一尊雕像,不知有多少離愁彆緒,在這一刻難以言說,使得至尊小超人舉起的拳頭軟了三分,閃著紅色的眼睛撇開,不能與他對視。
“英雄日……”
至尊小超人……他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他應該第一時間動手。
“我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
然後他聽到英雄日說道。
“無論這場勝敗如何,我已經決心,也必然死在這裡。
金杯好儘,舊夢難當。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小猴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
至尊小超人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的雙眼中泛起紅光。
某種劇烈的怒火灼燒著他的心靈,他不是那隻愚蠢的猴子,他也不能是那隻猴子,他必須是人,他必須找回自己的理智,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他的手上也沾著彆人的血……時至今日,他依然能夠清晰地記得第1次殺人的感受。
他的拳頭重重地砸在鼻梁的軟骨上,發出可怕的哢嚓聲。
溫熱的血濺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讓他痛苦和恐懼。
但他沒有停手。
他太痛苦了,也太失望了。
超級英雄軍團的那些成員們說的沒錯,他就是殺人犯,他殺了自己亦師亦友的老師。
再後來,殺人對他來說就再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他強行控製著自己沒有衝過去試圖抓住對方的脖子,他很清楚這代表著戰鬥的徹底開始。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被戳到了痛點,於是愈發的勃然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