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寧補充道,“殿下既無婚配,想來也用不上,不過最多一年,等治療完成後,殿下還是可以……額,再展雄風,因此無大礙。”
醫者麵前無性彆,她說得十分坦然,可鄺婉清卻紅了臉皮。
謝元灝更是輕咳一聲,“隻有一載的話,想來確實無礙。”
昭錦帝甚至不厚道地想,反正宸兒活這麼大也沒舉過,更沒心上人,比起身體安泰,一年不能人事而已,小事一樁。
帝後兩人最後決定聽陸遇寧的話,冒險一試,且對於短暫的隱疾接受良好。
獨獨沒有問過當事人的意見。
直到幾人離去後,謝昶宸腦海中還充斥著“不舉”二字。
他既羞惱又幽怨。
以往他與阿寧隻能夢中相見,倒是影響不大。
但現在好不容易能和她見麵接觸,卻突然不行了。
這對男子而言是多大的打擊。
他的私交好友席君羿,手下麒麟衛首領段雪亭,二人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但是他卻……
謝昶宸突然想到,如果他能用一年時間求得阿寧芳心,臨到頭豈不是也隻能泄氣。
阿寧到底知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和能不能用,完全是兩碼事。
謝昶宸暗自想著,又歎了口氣。
嚴忠看著自家殿下表情變換的臉,心內疑惑。
神醫究竟說了什麼,殿下還從未如此表情外露過,難道有什麼事情頗為棘手?
謝昶宸突然起身走到窗欞前,順著月色朝東南方看去。
九華庭,好遠。
“嚴忠。”
嚴忠輕聲低眉,“殿下,您吩咐。”
謝昶宸垂眸思索片刻,“把絳雲殿收拾出來。”
嚴忠微訝,絳雲殿離乾瀾殿最近,是太子妃居住的地方,殿下以前從未在意過。
如今這是……?
“不必多言。”
嚴忠恭敬退下,“是。”
……
翌日,九華庭。
陸遇寧在神醫穀瀟灑慣了,睡到日上三竿是平常事,幾個師姐師兄常打趣她是小偷作息。
反正她沒臉沒皮,也渾不在意。
可現在到了規矩森嚴的皇城底下,她才感到早起是何等的痛苦。
從卯時開始,陸遇寧就在床上蠕動,磨磨蹭蹭一個時辰過去,她才生無可戀地睜開雙眼。
如果不是想起今天要給太子紮針,盯著他泡藥浴,她真想就這樣睡過去。
陸遇寧目光呆滯,又緩了半晌,才烏龜似地穿衣挪下床。
師父還真是會打算,拍拍屁股就把爛攤子丟給她,想到後麵寒冬大雪天也要早起,陸遇寧簡直想去死一死。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扣門的聲音。
“大人,您醒了嗎,奴婢們能否進來?”
陸遇寧拍拍臉頰讓睡意褪去,隨後清了清嗓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