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暴風雨前的烏雲。
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冰冷刺骨、蘊含著滔天怒意的話:“好惡毒!好歹毒的手段!果然如此!”
“伯母這不是生病,也不是自然衰老!”
“她是……被人用極其陰邪、慘無人道的秘法,強行‘借’走了壽元!”
“有人在用她的生命本源,為她自己續命!!”
“這是‘七星借命’之類的邪術!!”
“什麼?!借……借壽?!!”
沈清鳶聞言,如同五雷轟頂,嬌軀劇震,猛地抬起頭,美眸瞪得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滔天怒火!
“是誰?!是誰這麼喪儘天良?!竟敢用如此惡毒、傷天害理的邪術害我母親?!”
“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她氣得渾身劇烈顫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都渾然不覺,胸中殺意沸騰!
陳二柱目光冰冷如萬載寒冰,轉向意識已經模糊、處於彌留之際的朱婉。
沉聲問道,聲音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伯母!您仔細回想!”
“最近這段時間,特彆是您開始感覺身體急劇變差之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接觸過您?”
“或者……有沒有人,以任何理由,向您打聽過、甚至是……直接拿走了您的生辰八字?!”
“這至關重要!”
朱婉此刻虛弱到了極點,氣若遊絲。
聽到問話,她渙散的眼神努力地凝聚起一絲光芒。
斷斷續續地、用儘最後力氣回憶道:“生……生辰八字?”
“好……好像……是前些天……府裡的管家……福伯……來過一趟……”
“說是……說是家族要重新修訂……族譜……需要核對……每個人的生辰八字……以免有誤……”
“他就……就要走了我的……還……還說是家主親自吩咐的……很重要的樣子……”
“福伯?!是沈振山派他來的?!!”
沈清鳶瞬間明白了!
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指向了那個在沈家一手遮天、冷酷無情的老人——她的爺爺,沈振山!
她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所有的悲傷和絕望瞬間化作了焚天煮海的怒火!
她猛地站起身,眼中噴薄著無法抑製的殺意,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沈振山!你這個老匹夫!”
“虎毒尚不食子!我母親好歹也是你的兒媳!為你沈家生兒育女!”
“你竟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害她!奪她壽元!你簡直豬狗不如!”
“我要去沈家!我要當麵問個清楚!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她狀若瘋狂,轉身就要往外衝!
此刻她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報仇!
“清兒……彆……彆去……危險……他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朱婉用儘最後力氣,虛弱地拉住女兒的衣角,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擔憂和哀求。
她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女兒去涉險。
“母親!”
沈清鳶看著母親奄奄一息、卻仍牽掛自己的模樣,心如刀絞,但她此刻已經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