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西道:“那我明白了,對於我無憂穀沒什麼大用的東西就任其自生自滅。大長老,記下了嗎?”
林長老道:“記下了。”
鳳九霄道:“咱們最好是用些特殊藥物將寒龍肉身化掉。不然其肉腐化變質可能會滋生瘟疫。另外,化掉血肉也方便取下鱗甲。”
大長老道:“明白。我會安排人處理好。”
林羽西道:“九霄,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回中原?”
鳳九霄道:“我們準備去青海一趟。”
“青海?那裡可是吐蕃王朝的地盤啊。那裡除了藏人、漢人以外還有羌人、吐穀渾後裔等其他族裔,形勢複雜得很,你凡事要小心些。”
“我會的,林姐,放心。吐蕃現在到底有幾股勢力?”鳳九霄覺得無憂穀離吐蕃一步之遙,按理最清楚那邊的情況。
林羽西道:“吐蕃王朝自從讚普朗達瑪被刺殺後便開始陷入內亂,其後裔及地方勢力相互傾軋逐漸形成多個割據政權,到了後周時期,吐蕃部族經過不斷兼並,最終形成了兩大勢力。一個是涼州六穀部,也叫河西吐蕃;另一個是青唐吐蕃,也叫河湟吐蕃。當然,還有一些小勢力,但根本上不了台麵,可以忽略。”
鳳九霄心道:吐蕃地界也有大宋皇城司的秘密據點,到時候能找到據點與探事卒取得聯係那是最好,有些事可以事半功倍。如果聯係不到也無所謂,區區吐蕃,能有多少危險?
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喇嘛的身影——大乘彌勒聖尊——唯一一個有可能對自己形成威脅的人!
鳳九霄舉起酒杯,“這一杯我敬林姐。”
林羽西笑道:“等一下,還沒輪到你敬呢!我剛才說了要領三杯酒,這才領了一杯。剛才那杯是歡迎酒,現在這杯是感謝酒!第二杯,感謝大家對我們無憂穀的幫助!不但幫我查到了殺害家父和丈夫的幕後真凶,還替我報了仇!此外還幫我們解決了玄甲寒龍這一心頭大患!寒龍不除,無憂穀遲早被滅!來,我敬大家!乾!”
眾人一齊舉杯,齊聲道:“乾!”
袁紫珊、常子衿等人也沒想到林羽西看起來雍容華貴、嫻靜端莊,沒想到喝起酒來像似換了個人!活脫脫一個女寨主!
林羽西看著鳳九霄:“你去那裡乾嘛?我隻是好奇,你若不方便透露,就當我沒問!”
鳳九霄笑道:“也沒什麼不方便透露的,我們就是想去青海湖裡的海心山看看。傳說那山是神鳥天鵬的棲息之地,那裡有它產的卵,據說散發七彩之光,所以江湖上稱為天鵬彩卵!”
“天鵬彩卵?”
大長老道:“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卵好像沒什麼特殊藥用價值吧,服用也無助於增長功力。我隱約記得天鵬彩卵的唯一作用好像是化解金蛟膽。服用金蛟膽可增加數十年功力,但是,沒有天鵬彩卵,金蛟膽吞入腹中便凝結成丹,無法化解吸收。”
鳳九霄道:“所以沒了天鵬彩卵的輔助,誰服用了金蛟膽,誰就會成為武林群雄爭奪的目標!他們為的就是剖腹取丹!”
林羽西皺眉道:“什麼?剖腹取丹?有些殘忍!那就是說,如果隻是單純的拿到了金蛟膽,還不能立即服用對吧?如果服用了,反而就成了彆人獵殺的目標?他體內的金蛟膽凝結的內丹並未消化,反而仍保留著藥性,對吧?”
“沒錯!”
“那你們手裡有金蛟膽?”
“嗯,有。”鳳九霄自然不會提及他們此行青海湖的目的,是因為手裡有青龍至寶需要化解!
他沒有故意隱瞞。行走江湖,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林羽西固然沒問題,但大長老或二長老有沒有問題誰敢保證?
人性絕對不能考驗!因為經不起!與其出現尷尬,不如扼殺於搖籃!
這就是鳳九霄的思維邏輯。
他八歲時一時賭氣離家出走,輾轉千裡到了衡陽停下了腳步!
一路上遭遇了多少艱難險阻?見識了多少魑魅魍魎?吃了多少虧,挨了多少揍?
能活到現在,靠的可不是運氣!
林羽西道“明天就走?”
鳳九霄道:“明天就走。”
“好,那我也不強留你。記得有空常來。”
“放心吧林姐,就算我不來,她們幾個也會逼著我來的!”
袁紫珊立刻瞪他一眼道:“你少甩鍋!你來不來,那是你自己的事!”
林羽西道:“九霄,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她們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
鳳九霄笑道:“怎麼可能?我隻是開個玩……”
袁紫珊鳳眸斜睨、眼波如刃,“說,你錯了!”
林羽西一怔!
這紫珊妹妹對九霄老弟這麼簡單粗暴嗎?
隻見鳳九霄竟然、居然、赫然嘿嘿一笑,“我錯了!”
什麼?
林羽西、大長老、二長老等人頓時怔住!
袁姑娘真是威武啊!
林羽西隨即哈哈大笑!
她看著袁紫珊,邊笑邊說,換了一口地道的巴蜀口音:“剛才我懷疑辣椒妹子是我們這裡的幺妹兒,叉巴得很,沒想到紫珊妹妹更叉巴!九霄,你就像那個耙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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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珊有些疑惑道:“耙耳朵?”林羽西滿口巴蜀口音,袁紫珊竟一時沒有聽清。
鳳九霄滿臉微笑,學著巴蜀腔調說道:“耙耳朵,誇我滴。”
同樣是巴蜀口音,鳳九霄說的話袁紫珊立刻就聽明白了,“耙耳朵,誇你的?嗬嗬!”她白了鳳九霄一眼!
辣椒道:“林姐,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的意思吧?”
林羽西道:“對嘍!”
“為啥叫耙耳朵?”
“說來也簡單,巴蜀方言‘耙耳朵’的發音與‘怕老婆’相近,久而久之,就都這麼叫了,這樣叫更具有戲謔與調侃的意思。”
“看來巴蜀的男人怕老婆蔚然成風啊。”
大長老兩眼一瞪,斜斜看向辣椒,假裝生氣:“這是什麼話?”
辣椒哪會怕他一個糟老頭子的“目光威脅”,杏眼圓睜,玉頸微揚,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大長老道:“怕老婆的人四海皆有,這可不是我巴蜀男人的專利!辣椒姑娘莫要硬扣帽子!”
辣椒道:“我不信!走了這麼多地方,都是男尊女卑,隻有到了蜀地,才看到女尊男卑。大長老,你就說你怕老婆能少塊肉啊?男人嘛,怕女人正常嘛!有啥不敢承認的?”
大長老嘿嘿一笑道:“辣椒姑娘,你這麼說,可就是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啊!龐公子怕不怕你?鳳公子怕不怕袁姑娘?他倆也是耙耳朵,但他倆是巴蜀人嗎?所以啊,耙耳朵在巴蜀蔚然成風這話不對!”
辣椒瞬間被懟得啞口無言。
袁紫珊見辣椒半晌沒吭聲,便笑道:“行了辣椒,大長老說的沒錯。快吃肉,一會被人搶光了可吃不著了!”
辣椒立刻借坡下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犛牛肉置入火鍋,“就是,大長老說的對。”
大長老似乎意猶未儘,竟然乘勝追擊,“辣椒姑娘,剛才你說的男尊女卑,是男子尊貴、女子卑賤的意思嗎?”
辣椒吃著肉,想也沒想,“對啊!”
男尊女卑這種說法,她理解,但她不接受!
大長老道:“對什麼對?男尊女卑的說法源自《易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指天地、男女各有定位,並非說男女價值有高低之分!男尊,指男性應效法天的剛毅正直——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而女卑則指女性需傳承地的謙和包容——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尊卑,是平等的!對吧,鳳公子?”
鳳九霄道:“對!”
辣椒似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鳳九霄道:“你明白什麼了?”
辣椒道“我突然明白了,大長老這是給自己怕老婆找了個非常像樣的理由!男尊女卑和女尊男卑一樣,男女平等。所以,他不是怕老婆,而是愛老婆。”
眾人皆笑。大長老道:“愛自己的老婆有錯嗎?”
“沒錯!”
鳳九霄道:“對了大長老,你們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來了,怎麼沒讓夫人一起來坐席呢?”
大長老立即搖頭道:“她一個女人家,這種場合怎麼適合拋頭露麵呢?”
什麼?
辣椒頓時瞪著大長老,“嘿!大長老,我沒聽錯吧?總算讓我逮到了吧?你口口聲聲說男女平等,怎麼到了吃飯的時候不讓人家來了呢?你在怕什麼?怕她來了給你丟臉?還是怕她長得太好看了被彆人惦記你受不了?”
鳳九霄立刻皺眉道:“辣椒!注意分寸!”
袁紫珊也有些意外,“辣椒!趕緊給大長老道歉!”
大長老立刻道:“都是開玩笑,何必當真?沒事沒事!”若真讓辣椒向自己道歉,林穀主還不得殺了自己?
林羽西果然坐不住了:“紫珊妹子,何必如此較真呢?辣椒今年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