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那人不信,“木頭還用藤筐?拿著麻繩綁起來挑著一擔子不比藤筐裝的多?都是一個村兒的,你就給大夥兒看看唄。”
劉翠雲笑著助了一把力:“好東西還能給你看見了?”
田桂蘭瞪她一眼,她也當沒看見。
秦見深倒是不惱,慢條斯理把藤筐解下來,單手拎動時帶起上臂的肌肉弧度。
沉甸甸一筐子木頭咣當擱在眾人眼前。
“還真是木頭?”劉翠雲愕然,“你弄這麼多木頭乾什麼,還砍這樣整齊?”
藤筐裡木頭截口整齊,長度都差不多,有粗有細,看木頭顏色也是同一種木。
秦家日日不分晝夜的冒煙,燒炭這事兒早晚瞞不住。
田桂蘭不輕不重瞥她一眼,“我家老四琢磨燒木炭呢。”
“我說這幾日路過你家怎的日日升煙,原來在燒炭?!”劉翠雲驚道。
秦見深竟會燒炭?
木炭可不賤呐,燒的時間比木柴長,冬日單是一斤就能賣十幾文呢!一擔子木柴才幾文錢。
“老四主意多,想琢磨琢磨,這不還沒琢磨出來呢。”田桂蘭隨口應付。
劉翠雲剛提起那口氣兒又咕嚕咽下去了。
還沒琢磨出來啊,那就是不會燒炭嘍。
嚇死她了。
後頭一位看戲的族老忽然開口。
“秦小深啊,燒炭可不容易琢磨,既然身子好了,不如踏踏實實照顧莊稼,或者鎮上給人搬個貨賺些銅板養家糊口,踏踏實實來。”
聽著是勸慰的話,也提點秦見深腳踏實地,毋異想天開。
秦家往上幾代都是農民,就是在雲州做官兒的秦大伯,二十多歲的時候也得下地。
木炭若輕易能琢磨出來,秦家早就飛黃騰達了。
不管族老說什麼,秦見深都寵辱不驚地應聲,端得穩重大方,席卷著墨色的眼睛落在小姑娘氣鼓鼓的臉頰上,也不知這頓勸導到底聽進幾分。
人群終於散去。
秦見深骨節分明的大掌托起蘇梨小臉,略糙的拇指在鼓起的梨渦處摸了摸。
“挨訓的是我,怎麼氣成這樣?”
拇指下鼓起的小包消失,隻餘光滑細膩令人愛不釋手的觸感。
蘇梨悶悶不樂,“你不知道夫妻本是一體,他說你不就等於說我,我當然不高興。”
其實她就是為夫君不高興。
夫君明明在想辦法賺錢,偏有人打擊他說他不該異想天開,跟潑冷水沒什麼兩樣。
“原是我不好,讓小姑娘委屈了。”
秦見深壓根沒將族老說的放在心上,含著淡笑逗蘇梨,醇厚低沉的腔調讓人想到幽深溫柔的晚風。
“沒有。”蘇梨嘟唇,垂下杏眼,“你不要聽他的,我相信你可以燒出炭。”
到時候驚掉他們的眼珠子!
秦見深笑而不語。
半晌,蘇梨察覺男人刻意壓低的薄唇,附在她耳側。
“這麼擔心?那我也說個好消息。”
猛然放大的磁性質感緩慢又動聽,呼吸吹拂起耳側的碎發,癢意陣陣,輕而細的觸感連帶蘇梨心臟一起砰砰跳起來,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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