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大人?”門吏一愣,目光猶豫,“你們是許通判的家人?許通判不是本地人嗎?”
“許通判?”秦見深一字一句反問,“雲州通判不是姓秦嗎?”
“秦通判?”門吏想了半晌,“你說的是秦正興秦通判嗎?”
秦見深側身望秦老根夫婦。
“秦正興?秦正興是誰?你大伯叫秦老林啊。”秦老根同秦見深講。
秦家人皆滿目迷茫。
書院沒有叫秦耀祖的,衙門通判又姓許。
那秦耀祖和秦老林一家,都去哪兒了?
“衙門原先是有一位姓秦的通判,名喚秦正興,不是你們說的什麼秦老林,而且這位秦通判,早幾個月已經調任離開雲州了。”
門吏見這些人神色不似作假,便耐著性子跟他們講了一遍,“從前我從未聽秦通判提及家中還有其他親人,你們如果真是,他為何沒有寫信告知你們?”
秦老根滿腦子混亂,也不知道這位秦正興是不是他大哥。
“請問這位秦大人,何時調任離開雲州的?”秦見深沉吟道“家中還有何親人?”
“我想想啊。”門吏陷入沉思,掰著手指頭琢磨,“許通判晚了一月上任,秦通判的侄子中了舉,他們走時是放榜一月左右,十月份吧!家中有一雙老人,還有個弟弟和妹妹。”
“他弟弟是不是叫秦老樹?”秦老根連忙問。
門吏奇怪極了,“不是,他弟弟叫秦正福。這一個兩個都對不上,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吧?”
秦老根心情大起大落,沮喪極了。
爹娘和大哥二哥都不知所蹤,難道之前都在騙他不成?可是也沒有理由啊。
隻有秦見深問了句“秦通判的侄子,可是名喚秦耀祖?”
門吏微微驚詫,“不錯,就是秦耀祖!”
沒想到問了一圈名字,最後在這對上了。
“秦舉人今年剛中了舉,秦通判可高興了,還在府上辦了席麵,請同僚為他慶祝,氣氛可熱鬨了,我也去了呢。”他語氣一下熱情起來,“你們真是秦通判的親人啊,是遠房表弟嗎?”
如果是遠房表親,不知道調任之事也是正常的。
秦老根聽見六兒子中舉,高興還沒來得及升起來,就被這問題涼了半邊兒心,臉色精彩極了。
遠房表親?
他們可是實實在在一起長大的親兄弟!
“你是剛來衙門沒幾年吧?”秦老根繃著一張臉,活像有人欠了他多少銀子。
“啊?”門吏懵了下,撓撓頭說“是啊,剛來調來三年。”
“我和你們秦通判是親兄弟,隻是分彆十餘年沒見麵,你若才來三年,不知情也是很正常的。”秦老根仿佛終於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一本正經道。
門吏尷尬地笑笑。
其實他雖然隻調來三年,從前卻在衙門裡麵做事很久了,少說六七年不下,跟秦通判都能搭上話,也從沒聽說他還有個弟弟。
秦見深將話題繞回重點,“秦通判調到哪裡去了?作何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