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三個人,趙耘搖了搖頭。
一個假裝鎮定,兩個一臉震驚,還是準備傻站到幾時?她的辦公室可不是用來讓他們發呆的。
給他們三十分鐘的時間,趙耘一瞟腕上的手表,她還有公務要處理。
“公事說完了,”趙耘端起麵前的玻璃杯,“誰的老公,誰自己領走。”
現在裝起深沉來了,誰剛到的時候在曹校的辦公室,聊不到十句,便要求到她辦公室來看看。
看她的辦公室?趙耘一瞟沙發上端坐的夏陽,當她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還不是為了來見朱顏。
雖然高他們幾屆,但奈不住他們太鬨騰,還時不時的往她麵前湊,因此,他們幾個人的德性,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剛走進辦公室,夏陽便問起了朱顏,還不忘記得瑟,今天就一張車票,被他搶到了,趙陌北要晚兩天到。
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神情,真難想像剛才那個彬彬有禮舉止的優雅的人和他是同一個人。
趙耘微微搖頭坐到了桌前,撥通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淩主任讓朱顏老師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隻是沒有想到,朱顏居然拉著凱玲一起過來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對還真是一模一樣!
小顏這是傻了?丁凱玲纖手微抬,拍了拍拉著自己手臂的胳膊:“你還站著乾嘛,還不去領人?”
朱顏恍忽了一下,視線在丁凱玲臉上一掃而過,又朝對麵的人看了過去,迎上他看向她的目光。
眼前的人,讓她又恍忽了一下。
那熟悉的眉眼經過歲月的淬練,愈加溫潤儒雅,曾經的青澀已然褪去取而代之是從容淡定,檀木袖扣代替了曾經隨意挽起的衣袖,輕露的腕表在茶湯的熱氣裡微隱微現,整個人散發出獨特的光芒。
金絲鏡片後眼裡閃動的光芒,卻又是她熟悉的模樣,他真得回來了?!
朱顏心中洶湧澎湃,似乎有萬馬在心中奔騰,想說話,卻一時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是牢牢地盯著眼前的人。
生怕一眨眼,他便消失了。
“走吧,”趙耘離開辦公桌,在丁凱玲身邊停住,“咱們出去說。”
丁凱玲點頭,輕輕拍了拍朱顏,轉身和趙耘一前一後走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了。
夏陽起身,走了過來,伸開手臂,將朱顏擁進了懷裡,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
緊閉的門窗映出自己的影像,丁凱玲抬腳跟上趙耘朝樓下走去。
六年不見,夏陽好像與以前不太一樣了,成年男子的沉穩與溫潤取代了年輕時的陽光帥氣。
不知道老趙,變成了什麼模樣,不會也近視了吧?
朱顏推開他,定定看向眼前的人。
夏陽長臂一伸,又把她擁進了懷裡:“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
六年,對他來說,何嘗又不是蝕骨的相思入侵。
他原以為是三月,誰知道去了,才知道是三年。一年後,發現,是兩個三年。
他也曾寫信給朱顏解釋,但是,朱顏從開始的及時回信到回信慢,再到後來的不回信,他便知道她在生氣,氣他的不守信。
隻是,誰知道,這時間有變呢,早知道是六年,打S他都不會來的,誰稀罕這個破科長。
他隻想和他的朱顏守在一起,教書育人。
這是他曾對她的承諾,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誰知道,結婚的第三年,他便食言了,更讓他愧疚的是,孩子長這麼大,都沒有聽到孩子喊他一聲爸爸。
“是我不對,”夏陽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終於見到她了,“回來真好。”
朱顏推開他:“你近視了?”
“嗯?”夏陽微怔,笑著又把朱顏擁進了懷裡,低聲道,“平鏡。”
朱顏:?
她還以為條件很苦,苦到他都近視了,原來,是平鏡?這都曆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