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提醒幾位族長,可能會有彆有用心之人前來謀取靈脈。
靈脈入地三日後,赫洲東海岸便起了異樣。
淩星負手立於夏家觀星台上,海風卷著鹹腥氣掠過她的手臂。
血色月牙雖已消退,經脈深處仍殘留著針紮似的刺痛——這是業火灼身的後遺症。
“潮汐亂了。”
她眯眼望向天際,本該西沉的月輪正詭異地懸在正空,海麵泛起細密的銀鱗,仿佛有千條蛟龍在水下翻身。
夜涵的冥泉燈突然自行躍出儲物囊,燈焰直指東方。
幽藍火光中,三艘黑帆巨舟的虛影刺破夜幕,船首猙獰的饕餮撞角上隱約可見“玄陰”“血煞”等宗門徽記。
“來得倒是快。”
淩星指尖輕叩欄杆,青石表麵頓時浮現蛛網狀陣紋。
這是她三日前布下的“海天鏡陣”,百裡內的靈氣異動皆如掌上觀紋。
夏紫凝捧著熱茶匆匆趕來,裙角還沾著丹砂:“文家長老在礁石灘發現這個。”
她展開掌心,半截斷裂的骨哨泛著磷光,哨身刻著扭曲的鄆洲古篆——“窺”。
“探海虺的喉骨。”
淩星撚起骨哨冷笑,“用深海妖獸的聲波探查靈脈,難怪能隔著迷陣察覺端倪。”
她突然屈指彈出一縷青焰,骨哨瞬間化作飛灰,灰燼中竟飄出縷猩紅霧絲,凝成隻獨眼血蝠撲向夏紫凝眉心。
“叮!”
冰晶凝成的箭矢貫穿血蝠,寒氣將霧絲凍成冰渣簌簌墜落。
白堇琴收弓而立,羽睫上還凝著霜:“按照夏族長提供的情報來看,這是血影宗的窺心咒,看來不止三門四派。”
淩星袖中飛出七枚玉符,在空中排成北鬥陣型:“勞煩白師姐坐鎮陣眼,這第一局,咱們得給客人備份厚禮。”
子時三刻,玄陰門巨舟悄然泊在霧瘴彌漫的礁石灣。
十二名黑袍修士魚貫而下,足尖點水竟不起漣漪。
為首者手持羅盤,盤中指針瘋轉如舞:“怪哉,靈脈波動在此處最強,為何不見......”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翻湧起墨色浪濤。
無數熒光水母破浪而出,觸須纏住修士腳踝的刹那,整片海域亮起湛藍陣紋——正是淩星用靈脈之力重繪的“滄溟噬靈陣”。
“退!”
黑袍首領急捏遁訣,卻見空中北鬥玉符同時炸裂。
狂暴的靈氣亂流撕碎遁光,眾人如墜泥沼。
礁石縫隙中突然探出千百條晶瑩絲線,仔細看去竟是靈力凝成的琴弦,隨著白堇琴在雲端撥動冰弦,奏出一曲《鎮魂調》。
琴音過處,黑袍修士眼中神采儘失,如提線木偶般走向深海。最後一人即將沒頂時,淩星的身影突兀出現在礁石上,指尖挑著塊留影石:“勞煩帶句話——下回派些耐玩的。”
翌日黎明,血煞宗祭壇。
三具被海水泡脹的屍體躺在玄冰棺中,額間嵌著的血玉正回放著昨夜場景。
赤發長老一掌擊碎冰棺,煞氣震得燭火亂顫:“好個小輩,竟將靈脈與古陣融合。傳令幽泉、鬼哭二堂,今夜子時祭萬魂幡!”
是夜,驚雷驟起,血色閃電撕開雲層。
九十九道裹著怨魂的黑氣自鄆洲方向掠來,所過之處草木儘枯。
淩星佇立城頭,望著在怨氣中浮現的萬魂虛影,忽然輕笑:“還真有萬魂幡?”
早聽說鄆洲那邊是大亂鬥,各種各樣的勢力都有,沒想到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