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帶著眾人回到小院,夜色如同打翻了的墨汁,黑得深邃而粘稠,隻餘幾縷月光,仿佛是誰不小心灑落的銀色顏料,勉強在院子裡勾勒出一些輪廓。
她剛踏入小院,就注意到梁賢臣已經站在院子裡,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像是被施了魔法。
梁賢臣看到淩星回來,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仿佛是鬆了口氣又有些欲言又止。
“淩星,你們回來了。”
梁賢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淩星身上,似乎是在確認她的精神狀態。
“嗯,我們回來了。”
淩星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疲憊。
她剛經曆了一場惡戰,身上還帶著一絲血腥味,但其實她並不是累了,隻是到點了她覺得該睡覺了。
梁賢臣深吸一口氣,像是在鼓起勇氣,然後緩緩說道:“我剛剛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覺得應該立刻告訴你們。”
淩星的眉頭微微一挑,她看著梁賢臣,問道:“什麼消息?”
梁賢臣環顧四周,像是在確認沒有人偷聽,然後才低聲說道:“江湖上流傳,傳說中的《天機卷》即將現身清水鎮。很多勢力都收到了邀請函,上麵寫著《天機卷》將會在那裡出現,想要得到它的人,必須到清水鎮,能者得之。”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院子裡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淩星的眼神微微一變。
“這消息從何而來?”
良久,淩星才開口問道,她的聲音依舊平靜,“這可是接下來‘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其實這事也不需要過多的證據,當所有人都圍繞著一件事轉的時候,這件事一般被稱之為主線任務。
即便最後是一個騙局,那也不影響這件事是一個時間段甚至一個時代的主旋律。
“是上官天儀告訴我的。”
梁賢臣的聲音有些低沉,“她說=是有人暗中傳遞消息,說《天機卷》即將現身清水鎮。”
“我猜猜,這其實是人儘皆知的事情,隻有我們這些‘隱居’的人不知道?”
淩星說“隱居”兩個字的時候用兩隻手打了個雙引號,雖然在場的大家沒人完全懂這個手勢,但她強調那兩個字的語調讓所有人都懂了她的意思。
“是的,她還說,最近江湖上有很多勢力在暗中調動,似乎都在朝著清水鎮的方向集結。”
梁賢臣的聲音透著一絲擔憂,“她還特彆提到,北方的‘鐵衣盟’、南方的‘煙雨樓’,還有江寒,都會出現在清水鎮。”
淩星的眼神微微一凝,她聽說過江寒的名字。
這幾日在客棧來回走動,即便大家都保持著距離,也沒人會跟他們這群來路不明的人主動交流,但總歸是能夠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他是江彆鶴的庶子,一個身世複雜的年輕人。
他的生母是個胡人舞姬,他在家族中一直被排擠。
但是在江湖中,他卻有著極高的聲望,因為他不僅武藝高強,而且為人正直。
“江寒?”
淩星輕聲念出這個名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和《天機卷》有什麼關係?”
梁賢臣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上官天儀說,江寒一直在尋找他的身世之謎,而《天機卷》可能和他身世的秘密有關。而且,江寒和江彆鶴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淩星沉默了,她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天機卷》的出現,可能會引發一場武林的血雨腥風。而江寒的出現,更是讓整個局勢變得撲朔迷離。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師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看著淩星,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淩星轉過身,看著師尊,還有其他的人。
她知道,大家現在都在等著她的決定。
“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淩星的聲音很輕,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而後看向梁賢臣,“你再去和上官天儀聯係,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更多關於《天機卷》和江寒的消息。”
梁賢臣點了點頭,他明白淩星的意思。
在這個複雜的江湖中,信息就是最大的武器。
他肯繼續乾這個活,是看到了淩星對他的信任,以及上官天儀對他的真誠。
其實上官天儀也是沒什麼社會經驗的人,她因為討厭那些刻意接近她的人,就一直一副難以交流的態度。
也就這樣惡性循環,她越來越沒有社交關係。
梁賢臣那剛正不阿的態度,和認真的求學精神,讓她非常欣賞,而且她對梁賢臣的初印象很好。
隻可惜,他們倆還不知道,他們倆之間正常的交流,在一些人眼裡成了特彆刺眼的存在。
梁賢臣已經進了一些勢力的懸賞名單。
當然,還沒到買命的程度,還隻是買手腳而已。
“其他人,繼續在客棧附近探查。”
淩星的目光掃過眾人,“尤其是要注意那些灰衣人的動向,他們可能和《天機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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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點頭,他們知道,淩星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在這個複雜的局勢中有個較為穩定的小環境。
夜色更深了,月光如水般灑在小院裡,淩星獨自站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星星。
她知道,一場風暴即將來臨,而她和她的夥伴們,必須在這場風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梁賢臣帶著淩星給的任務,再次來到了大堂。
他看到上官天儀正坐在那個臨窗的位置,她身上的紫衣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像是要融入這夜色中。
梁賢臣走到上官天儀身邊,輕聲說道:“上官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上官天儀抬頭看了看梁賢臣,微微一笑,說道:“梁公子,又來尋我?”
梁賢臣點了點頭,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上官姑娘,關於《天機卷》和江寒的事情,我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上官天儀微微一笑,她似乎並不意外梁賢臣會問這個問題。
她輕輕點頭,說道:“《天機卷》的傳說,已經流傳了很多年。它不僅記載著皇陵的密道,還有上古武庫的位置。無數武林人士為了它爭得頭破血流。”
“而江寒,”上官天儀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他的身世之謎,可能和《天機卷》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梁賢臣皺了皺眉,他問道:“江寒的身世?”
上官天儀點了點頭,她說道:“江寒,是江彆鶴的庶子。他的生母,是一個胡人舞姬。在江寒出生後不久,他的母親就神秘失蹤了。而江寒,也在江彆鶴的安排下,被送出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