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
來自側後方一塊更高聳的怪石陰影之中。
一個穿著灰袍、氣息陰冷的修士身影一閃而逝,顯然一擊不中,立刻遠遁,毫不戀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隘口處即將內訌的師兄妹都驚呆了,動作僵在原地。
葉兌仿佛隻是拂去了一粒塵埃,身形在斜退一步後便穩穩站定。
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根致命的冰錐和偷襲者的方向,目光依舊平靜無波,隻是淡淡地掃過驚愕的師兄妹二人。
“此處陰風蝕骨,毒瘴暗藏,非久留之地。”
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質感,如同砂紙摩擦,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兩位同道,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說完,他不再看他們一眼,青灰色的身影一晃,再次融入前方更濃重的陰影與嶙峋怪石之中,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那對金霞宗的師兄妹,在陰風呼嘯的隘口,麵麵相覷,一個怒火未消卻驚疑不定,一個悵然若失又心緒紛亂,還有那岩石上兀自散發著寒氣的冰錐孔洞,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凶險。
評判主台上,一片詭異的寂靜。
光幕清晰地捕捉到了那驚險的冰錐偷襲,也捕捉到了葉兌那如同未卜先知般的、精準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閃避動作。
“嘶……”
璿符宗李長老倒吸一口涼氣,撚著胡須的手指僵在半空,“好險!好快的身法!那冰錐……時機、角度都歹毒至極,築基後期也未必能完全躲開!他……他怎麼做到的?”
百花穀的蘇長老則捂著心口,看著葉兌消失的方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後怕:“太危險了!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幸好他反應快!”
她完全忽略了葉兌閃避動作中展現出的非人預判,隻歸結於運氣和反應。
而那位烈陽門的方臉長老,臉色更加難看,盯著葉兌消失的陰影處,如同盯著一團不祥的迷霧:“裝腔作勢!故作神秘!這閃避……也太過巧合!我看他定與那偷襲者是一夥的,演這一出苦肉計,就是為了迷惑金霞宗那兩個蠢貨!”
他心中的厭惡感更加強烈,連帶對那女修也充滿了鄙夷。
宗主楚定天和楚芸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楚芸昕清冷的聲音響起,如同冰珠落玉盤:“非是巧合。冰錐出手前,他肩部肌肉有極其細微的預緊,重心已向左後偏移。那一步,是算準了偷襲者的目標軌跡和出手時機。”
“那紋麵……”
宗主沉吟著,目光深邃,“似乎能放大……或者說,扭曲精神力場的自然逸散?靠近之人,心神為其所引,愛憎皆被放大至極端。那女修維護之心熾烈如火,男修厭憎之念亦如附骨之疽。此等異狀,絕非尋常。”
“哼!”
一聲清晰的冷哼打斷了宗主的分析,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淩星不知何時已坐直了身體,雙臂抱在胸前,斜睨著那片重新恢複死寂的黑風峽穀光幕,撇了撇嘴,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紮進所有長老耳中:
“那個東西……問題很大啊……”
感覺像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網文模板裡麵才會有的降智光環似的。
淩星自己就能夠控製這方麵的能力,不過她的意識力目前還做不到在子空間影響到外界,除非是她已經完全掌控了那片空間。
所以她才說問題很大。
這東西似乎是其他人看到就能夠影響心智。
淩星看了一眼旁邊的靈兒,結果靈兒也沒什麼反應,不過靈兒盯著淩星好像有什麼想說的。
淩星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