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住心神,沒有立刻做出過激反應,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將原本自然散發的神識瞬間收斂到極致,如同潮水般退回體內,同時將自身的靈覺提升到最高。
她繼續以原本的步伐向前走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全身的感知器官都已無聲地張開,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捕捉著空氣中任何一絲不尋常的波動。
沒有。
什麼都沒有。
那道詭異的“視線”再也沒有出現。
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接觸,隻是她敏感神經的一次偶然失誤。
修煉場內,依舊是那般喧囂,修士們或盤坐吐納,或切磋招式,或交流心得,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
淩星不動聲色,腳步未停,直至完全走過那片修煉場,拐入另一條相對安靜的營區通道,她才緩緩停下。
玄紗之下,她的臉色有些凝重。
排查?
如何排查?
那裡有上百名修士,來自不同的宗門和家族,修為從築基到金丹不等,氣息混雜。
那道感覺稍縱即逝,無法確定具體來源,甚至無法百分百確定其真實性。
貿然行動,不僅打草驚蛇,更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誤會。
然而,若那感覺是真的……
這意味著什麼?
大營內部混入了不乾淨的東西?
某種極其高明的監視手段?
還是……衝著她來的?
她回想起雲秋城內那精妙的身份木牌,那籠罩全城的“萬妖化生陣”,以及那份關於可能存在“第三方”勢力的推測。
如果妖族或其背後的存在,擁有連她都一時難以看透的技術,那麼開發出某種能避開常規探查、進行遠程監視的秘術或法器,也並非不可能。
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淩星沒有返回寒影峰駐地,而是徑直前往了破軍衛的指揮營帳,求見雷朔將軍。
她並未聲張,隻言有要事稟報。
見到雷朔後,淩星沒有贅言,直接而冷靜地陳述了方才的經曆:“將軍,晚輩方才途經第三號集體修煉場外圍時,隱約感知到一道極其隱蔽且帶有惡意的窺視感,來源不明,瞬間消失。
晚輩無法確定是否為錯覺,但其感覺頗為異樣,不同於尋常修士探查。
為穩妥起見,特來稟報。”
她的描述客觀而簡潔,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隱瞞不確定性。
雷朔聞言,粗獷的臉上笑容瞬間收斂,濃眉擰起。
他深知淩星的修為和心性,若非真有蹊蹺,絕不會輕易以此等小事來報。
而且,他更清楚,在修真界,尤其是兩軍對壘之時,有許多詭譎莫測的秘法、禁術或是特殊法器,能夠實現超遠距離監視、詛咒標記甚至隔空暗殺,而這些手段,往往在發動之初極為隱蔽,難以被常規神識探測所察覺。
“一道窺視感……來源不明……”雷朔沉吟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淩小友,你的靈覺遠超同階,此事不可不察。”
他立刻意識到其中的潛在風險。
若真有敵方手段滲透入大營核心區域進行監視,那聯軍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暴露在敵人眼中,後果不堪設想。
“你近日行走路線可還固定?”雷朔問道。
淩星略一思索,答道:“大致在後勤區、警戒區、演武場及幾個修煉場外圍活動,路線並不完全固定,但範圍主要集中在中營與右營交界一帶。”
“好。”
雷朔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此事你暫且不要聲張,照常活動即可。本將會立刻安排人手,暗中對你近日活動區域,尤其是那第三號修煉場,進行秘密排查。無論是人是物,都要查個清楚!”
雷朔的效率極高。
很快,一隊隸屬於聖庭樞密院直屬、精擅反諜、破隱、追蹤秘法的“暗察使”便悄然行動起來。
他們裝扮成普通軍官、後勤人員或輪休修士,開始對淩星最近幾日頻繁出現的區域進行地毯式的暗中調查。
這些暗察使手段繁多且高明。
他們攜帶特製的“窺靈鏡”,能夠探測殘留的異常靈力波動和神念印記;有擅長“追靈索跡”之術的修士,仔細感應著空氣中可能存在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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