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曇劍清冷的劍光劃破沉悶的空氣,夜涵抱劍而立,神識如薄紗般鋪開,例行公事地掃描著下方。
泥沼、腐木、窸窣爬行的毒蟲……一切都與往日無異。
然而,就在他即將掠過一片不起眼的、半浸在泥水中的古老石堆時,一直安靜貼在他胸口內袋的天燼珠,毫無征兆地,輕輕顫動了一下。
極其微弱,如同沉睡生靈的一次短暫心悸。
夜涵身形驟停,冰曇劍懸於半空,劍尖垂下,寒氣無聲彌漫,將他周身數丈內的霧氣都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他麵無表情,但那雙總是沉寂如古井的眼眸深處,驟然掠過一絲極銳利的光芒。
天燼珠,這枚承載著上一紀元天道餘燼、與他身世血脈糾纏不清的神秘之物,自他得到後,多數時間都沉寂如死物,唯有在特定情境下,比如靠近某些極其古老或蘊含特殊時空、火焰法則的事物時,才會產生微弱共鳴。
這突如其來的悸動,絕非偶然。
他沒有立刻落下,而是將神識凝聚成絲,小心翼翼地向那片石堆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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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堆看似天然,由七八塊布滿苔蘚和水蝕痕跡的灰黑色巨石胡亂堆疊,半截淹沒在泛著氣泡的黑色泥漿裡。
神識拂過,石質普通,並無靈氣波動,也無人工雕琢痕跡。
但當天燼珠再次傳來一絲稍強的、帶著某種焦灼與呼喚意味的震顫時,夜涵的目光鎖定了石堆底部,一塊半掩在淤泥中的、形狀略顯規整的石板邊緣。
他按下劍光,無聲落在附近一株尚未完全枯死的歪脖子樹上,足尖輕點樹梢,身形如一片沒有重量的雪花。
冰曇劍並未歸鞘,隻是劍身光華內斂,寒意卻絲絲縷縷滲入腳下樹乾,將其悄然凍結,杜絕任何可能因受力而產生的細微聲響。
觀察了約莫一盞茶時間,確認周圍除了沼澤固有的窸窣聲外並無異樣,夜涵才飄然而下,落在石堆旁相對堅實的一塊凸起岩石上。
泥沼的腥腐氣息撲麵而來,他周身自然流轉的冰寒劍氣將之隔絕在外。
蹲下身,手指並未直接觸碰那石板,而是淩空虛劃,一縷極細極凝練的冰藍劍氣如刻刀般射出,精準地刮去石板邊緣厚重的淤泥和苔蘚。
隨著覆蓋物剝落,石板露出了更多真容——約莫兩尺見方,邊緣並非天然斷裂的參差,而是有著人工開鑿的平整切口,隻是年代久遠,已被腐蝕得模糊。
石板表麵,刻著一些圖案。
並非文字,更像是某種原始的、充滿象征意義的刻痕:扭曲的火焰,破碎的星辰,重疊的圓環……刻痕很淺,幾乎與石板的天然紋理融為一體,若非天燼珠的指引和夜涵刻意探查,絕難發現。
夜涵的指尖在距離石板寸許處緩緩移動,冰藍劍氣隨之遊走,將那些刻痕一點點照亮、凸顯。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些圖案,他從未見過,但不知為何,當目光觸及那“扭曲的火焰”時,紫府中與天燼珠隱隱相連的那絲感應,跳動得更加明顯了。
而“破碎的星辰”刻痕,則讓他莫名聯想到淩星師姐偶爾提及的、關於《星衍訣》某些古老淵源的模糊描述。
這絕非霧隱沼澤該有的東西。
也絕非近代修士的手筆。
刻痕中殘留著一絲極淡極古的“意”,那是一種與當今修真界主流靈力截然不同的、更蠻荒、更直接、仿佛觸及世界底層規則的氣息。
是天燼珠……在回應這種“意”?
夜涵沉思片刻,從懷中取出天燼珠。
鴿卵大小的珠子色澤暗紅,此刻中心卻有一點微不可察的金芒在緩緩流轉,如同沉睡的眼眸將醒未醒。
他謹慎地將天燼珠靠近石板上的“火焰”刻痕。
就在珠體與刻痕虛觸的刹那——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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