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1980!
傍晚,周學成夫婦回到家裡,看見修葺一新的房屋和整潔的環境,陳秀華笑嗬嗬地說“沒有白花錢的,你看,這就比以前看著順眼多了。”
“那還用說,白花錢,那不是傻瓜嗎?”周學成對此並無興趣。
正在他們對這次舉措讚賞有加之時,周建平攙著兄弟周建文進了院子,陳秀華急忙跑過去,“建平,這是怎麼啦?”
“沒什麼,建文有點醉了。”周建平應答道。
“建文才多大年齡?你讓他喝這麼多酒。”周學成嚷嚷道。
“我能讓他喝酒嗎?是建良二哥非要讓建文試試,結果他就喝醉了。”
“又是那小子!我從來都沒覺得建良這家夥是個好東西,說了多少次,讓你離他遠點,你就是不聽,跟他你能學出什麼好樣?”周學成怒斥道。
“人家怎麼啦?我又怎麼啦?不就是乾完活喝了一場酒嗎?看你把我們貶低的就像對社會多麼有害的壞人,有成見你也不至於這樣啊!”周建平對父親的話很有意見。
“你們是好人,把建文灌醉成這樣,好人有乾這事兒的?”
“我說了,沒人灌他,建良隻是讓他試試,誰知道就成了這樣。”
陳秀華接過老二周建文,攙著他進屋休息,安排妥當後,她回到院子,怒斥丈夫周學成,“為這麼點事兒吵吵啥?他們幾個累了兩三天,出去喝酒礙你什麼事兒了?又沒花你的錢。建文已經不是小孩了,在酒桌上喝醉是早晚的事,你把事情全賴在建平身上,還扯上人家建良,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
周學成除了乾農活,沒有彆的本事,家裡家外的大事小情,都是陳秀華當家,受到妻子的這番訓斥,他不再說話了,而是搬著一隻小凳到旁邊生悶氣去了。
“建平,這回看著就順當多了,一共花了多少錢?”陳秀華問。
“媽,多少錢也不用你管。”
“你非要自己出這筆錢,我們就不管了。這下可以邀請女方來家裡做客了。”
“對,在邀請玉玲她父母之前,我想先讓玉玲來咱們家裡看看。”
“是啊,你倆相處兩年多了,因為你不在家,這女孩還從沒來過咱們家呢。跟她父母見麵前,是該讓她來家裡看看。”
周建平這回有時間了,三天兩頭就往常玉玲家跑,收拾完房屋的第二天,他又跑到常玉玲家。
“這幾天在家幫著你父母乾農活,感覺很累吧?”玉玲問。
“真挺累,不過沒幫他們乾活。”
“沒乾活你累什麼?乾活不輕鬆,待著還嫌累?”常玉玲白了他一眼。
“沒幫他們乾農活,不等於沒乾活呀!這兩天我找了兩個哥們,把家裡的房子收拾了一遍,你說這活能輕鬆嗎?”周建平的神情像個從前方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戰士。
“待著沒事兒收拾房子乾什麼?你家房子壞了?”
“沒壞,但很多年沒收拾過,牆有開裂脫落的,房簷屋頂也有被風刮翻的。”
“早不收拾晚不收拾,乾嘛非要趕在這大熱天的收拾房子?”
“為了迎接你的到來!”
常玉玲莫名其妙地看著周建平,“迎接我?什麼意思?”
“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做客,兩年多了,你還一次也沒去過我家呢。”
“嗨!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嚇我一跳。我去你家做客,也用不著專門收拾房子呀!”玉玲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意思。
“你不知道,我家那房子好多年沒維修了,看著實在讓人有點過意不去。”
“你的意思吧?”
“管他誰的意思,收拾一番,看上去就好多了。我媽讓我問你哪天去我家?”
“哪天?我得跟我媽商量一下,不過我認為哪天都行,農村這活,要等乾完,沒有時間,但還是得問問我媽。”玉玲道。
“咱們今天去鄉裡的街上玩,怎麼樣?”周建平提議。
“去鄉裡玩,好是好,隻是說不定哪天要去你家,又得耽誤時間,今天再耽誤,堆在地裡那麼多活,全推給我媽,我怕把她累死了。”
雖然沒有答應和自己去鄉裡玩,令周建平有點掃興,但他認為玉玲真是個懂事的女孩,知道為母親分擔勞動。
“如果不去鄉裡玩,我就回家了。”周建平說。
“你回家,”玉玲遲疑了一下,“也好,咱們一起往外走,你在大道上等我,我去問問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