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得到的舉報,羅明軍套取政府扶持資金至少有三次,而且每次使用的材料都是你們單位的。”
“絕不可能,這件事單位知道的人不止我們兩個,還有財務科的人都知道,你們可以去問他們。自始至終,我們隻申報了一次政府扶持,怎麼可能有三次呢?”趙馨梅在一旁說。
“如果你們說的是事實,難道這個羅明軍在暗地裡做了什麼手腳?”調查人員道。
“我們對自己說的話負完全責任,羅明軍是不是利用偽造我們的資料進行冒名頂替,我們就不得而知了。”趙馨梅道。
“這個需要進一步證實,需要把他另外兩次使用的申報材料調出來辨彆真偽。”另一位調查員說。
“請問還需要我們如何配合你們的調查?”周建平問。
“今天就這些,但請你們兩位近幾天不要外出走遠,我們可能隨時需要你們的配合。”
送走了兩位監察部門的調查人員,趙馨梅跟周建平一同回到他的辦公室,“咱們當初的擔心,還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羅明軍,真是貪得無厭,擔子也太大了!還讓咱們遭受牽連。”趙馨梅道。
“不義之財分文未取,咱們得到的僅僅是正常的政府扶持資金,需要配合調查,咱們積極配合就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又沒做虧心事,不用把這太放在心上。”周建平要極力寬慰趙馨梅,因為這個羅明軍當時打著趙馨梅初中同學的旗號,周建平怕趙馨梅產生心裡負擔。
“不行的話,我找市計委的石科長說說,看市計委能不能為咱們說句話?”趙馨梅道。
“我覺得意義不大,市計委是政府職能部門,而監察局是執法機關。不過試試倒也無妨,畢竟咱們的新項目是他們立項,並得到他們支持的。”
回到辦公室,已接近五點,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趙馨梅撥通了市計委石科長的電話,“石科長,你好!我是趙馨梅。”
“馨梅呀,你們的項目進展怎麼樣?”石科長把項目推薦給她老家那個鄉鎮,她一直關注項目進展。
“項目正按計劃往前推進,可是我們遇到了一點問題。”趙馨梅把羅明軍出事和監察局找他們調查的情況如實相告。
“不就是讓你們配合調查,也沒把你們怎麼樣嗎?”石科長問。
“讓我們這段時間不要外出走遠,隨時配合他們調查,這不是間接限製行動自由嗎?我們正在周總的老家建設蔬菜生產基地,濱城鎮那邊的廠房建設也處在關鍵時刻,不讓我們外出走遠,隨時接受調查人員傳喚,兩邊的工作耽誤了算誰的?”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馨梅,你找我的意思是什麼?”
“石科長,我們的項目得到了市計委的認可和支持,你們都是政府機構,不知道市計委能否出麵跟監察部門打個招呼,因為在整件事情中,我們是非常清白的,讓他們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涉進去。”
“哈哈哈!看來你沒在政府部門待過,還不知道政府機構之間的關係,我們是政府職能部門,監察局是執法機構,市計委無權打招呼乾擾人家的工作。”
“這麼說來,我們就得乖乖聽命,放下手頭的工作,專門配合他們調查了?那就隻能啥時候調查完,啥時候再開展工作。”趙馨梅故意把事情強調的這麼嚴重,目的是為了引起石科長的重視,因為石科長很在乎項目進展。
“那倒不一定。監察局的人找你們調查問題,你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嗎?”
“毫無保留,說的一清二楚了。事情明擺著,就是嫌疑人偽造我們公司的資料,騙取政府扶持資金,這怎麼倒成了我們的錯?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公司也是受害者。”趙馨梅道。
“你彆著急,回頭我找個人跟他們說說,讓你們自由行動,免得耽誤項目進展。”
石科長說的乾脆,就好像給趙馨梅打包票一樣。能說出這樣的話,石科長自有她的底氣,因為她丈夫的親兄弟,是市監察局一把手,而找趙馨梅他們核實情況的,是區監察局的工作人員。
下班回家後,石科長匆匆吃過晚飯,她要親自去小叔子家登門拜訪。在說明來意後,對方問她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他們已經把跟自己企業有關的經過說的很清楚了,現在新項目正在節骨眼上,事情太多,希望調查人員不要限製兩位當事人的行動自由。”石科長直言道。
“明天上班我了解一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又不是多大的原則問題,我跟他們打個電話,把情況說明一下就可以了,你告訴那兩位當事人,該乾嘛乾嘛,彆耽誤了工作。”
事情辦得如此順利,連石科長自己也沒想到小叔子這麼痛快,本來嘛,這件事跟周建平和趙馨梅的確沒有關係,他們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就該沒事兒了,再限製其自由,確實多此一舉。
第二天剛上班,趙馨梅接到石科長的電話,“馨梅,這回沒事兒了,以後估計不會有人再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