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養成手冊!
這事兒鬨的不小,府裡頭雖不說是沸沸揚揚,但是正經主子都是知道的差不多。
三太太歡喜的晚飯都多吃了一碗,朝著身邊的陪嫁嬤嬤張氏誌得意滿道“你瞧瞧,往日裡我說那賤人與她那小賤種不是個好的,老爺竟不相信,反倒是說我沒有正妻肚量,不懂得惜後輩,眼見著今日打了臉,叫他瞧瞧他好兒子的德行!”
張氏見了三太太神色,眉頭動了動,試探著問道“夫人,到底是錯在三房,咱們要不要去大夫人那裡說一聲?好歹是表個歉意?”
三太太嗤笑了一聲,隨手扭了扭自己腕上的鐲子,閒閒的道“事情又不是我乾的,做什麼眼巴巴的湊上去找罵賠笑臉,大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且看他們狗咬狗去,咱們是不必管的,一切照常也是了。”
張氏嘴唇動了動,想著勸一勸,可到底也知道自己主子是個什麼人,
可不是個能聽得了勸的,心裡頭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索性也由她去了。
當天夜裡,秦姨娘慘白著臉帶了阮承峻跪在了正堂前,對於阮承峻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卻也隻說阮承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為了自己聲名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這種事情,還請大嫂儘管責罰,自己與阮承峻絕無二話。
秦姨娘說的悲悲切切淒淒慘慘,母子相擁著在月色裡流了一地的鱷魚眼淚,把阮琨寧惡心的不行。
大房裡頭一眾仆從侍女目光裡的鄙夷簡直要化為實質,直直砸在他們身上了。
阮琨寧在屋裡冷冷的看著這對母子唱戲,加個琵琶什麼的演奏工具簡直可以吹拉彈唱來一場演唱會了。
真是好笑,現在說的這麼好聽有什麼用?阮承峻誣陷阮承瑞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副楚楚可憐的神態呢。現在跑到這裡擺出這副姿態做什麼,當了□□還想著立牌坊不成!阮承峻知道身上罩著竊文之名不好聽,傳出去叫人看輕,難道這個名頭落在阮承瑞身上是光環了不成?!
再者,秦姨娘這個賤人頭頂上的氣泡明晃晃的“我隻管先做了求饒的姿態再說,崔氏難道真敢打死我們母子不成,還不得乖乖吃了這苦果!素日裡仗著出身名門在我麵前擺譜,且看她還能囂張幾時!”
你妹的簡直是反了天了你們兩個碧池!!!
阮琨寧不屑的哼了一聲,忍了又忍,還是覺得不能這麼輕輕放過這兩人,走上前去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念了這些年的聖賢書,二哥總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難道這些話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秦姨娘抽泣了兩聲,保持跪著的姿勢朝阮琨寧俯下身哽咽著開口“都是我素日裡教導不周的原因,峻哥兒才做了糊塗事,六姑娘為自己的兄長抱不平,隻管朝著我出氣是了,隻要六姑娘能消氣,我絕無二話。”
阮琨寧嗤笑了一聲,閃身避開了秦姨娘的禮“秦姨娘這話說的真有意思,要是誰做錯了事都可以這樣輕飄飄的說幾句空話掀過去,那牢獄恐怕隻能用來養豬了。”
秦姨娘現在才上門,無非是覺得這總是家醜,不好張揚出去,畢竟說出去也是損了整個侯府的名聲罷了,而崔先生也是崔氏族叔,自然也是崔氏自己去吃瓜落兒,總是壞不到三房頭上,而大房為了自己的名聲也要吞了這個苦果,最後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罷了。阮琨寧想想覺得惡心。
好處都叫他們得了,現下卻來做出身不由己的樣子,而且還是踩在自己頭上得的,著實是讓人生恨。
秦姨娘被噎了一下,索性繼續摟著阮承峻梨花帶雨的抽泣了起來,身子也不由得戰栗,不知情的還以為彆人怎麼欺負他們了呢。
阮承峻抬起頭來,話裡頭帶了幾分譴責,向阮琨寧不讚同道“六妹何須如此咄咄逼人?總不過是我的過錯,你心裡有氣也隻管朝我發,我受著便是了,何苦牽連阿娘,叫她平白承受這無妄之災?”
阮琨寧冷笑一聲,終於憋不住心裡的火氣,剛剛損秦姨娘的那幾句話隻是把她的氣門芯擰開了而已,爆發還在後頭呢,聽了阮承峻的話變炸開了“卻是我的不是,竟然不知二位今日要駕臨,以至於委屈你們跪在地上,你們提前幾日給我通個風,我也好叫下人們在門口搭個戲台子,在雇幾個人給你們敲鑼打鼓,免得沒有場地也沒人伴奏,倒叫你們一身武藝施展不開,平白的浪費了呢。”
略頓了頓又嘲諷道“二哥想是氣糊塗了,你的阿娘可是三夫人,秦姨娘不過一個妾室,叫不得娘的,這一次也罷了,再叫人聽見一個尊卑不分的帽子扣上,你溫文知禮的皮要掉了,再穿可不容易呢。”
打嘴炮嗎?阮琨寧自問還沒有怕過誰呢!
阮承峻被阮琨寧一通話頂過去,卻是無話可說,身子氣的哆嗦了兩下,終於斥道“我再不濟,你也要叫我一聲二哥,我既然做了錯事,自有長輩訓誡,何時輪到你越俎代庖,到這裡對著我指手畫腳?你如此作為,不過是欺我庶出罷了,又可有幾分尊卑?”
阮琨寧嗬嗬了兩聲,這才道“哎喲喂,真是嚇死我了,我們尊貴的‘二哥’好生厲害,原來你還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庶出所出的庶出呢?我看不起你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你總不是今日才知道吧?知道自己出身卑賤好好地夾著尾巴做人,到我麵前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阮承峻眉頭一擰,臉上的神情簡直恨不得上前咬阮琨寧一口,張張口剛剛想說什麼,卻被秦姨娘輕輕拉住了。
秦姨娘眼眶含淚,顫聲道“本是我們的錯,哪裡敢再說什麼呢,六姑娘隻管教訓,我們是不敢說什麼的。”
阮琨寧冷冷一笑“秦姨娘這是做什麼,竟好像我要逼良為娼一般,倒是叫我不知所措了!”
三老爺在沒穿防彈衣的情況下頂著阮琨寧的炮火中趕了過來,也自知理虧,一見這場麵便先向著阮琨寧賠了個笑“阿寧也在呢,你二哥辦的糊塗事啊,叫我臉上卻是抹不開了,你阿娘與三哥呢,我自給他們賠罪去。”
秦姨娘在侍女春素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好像用點力能折斷她的腰一般,拿帕子柔柔的擦了把臉才道“本是我們的錯,倒叫老爺為我們吃苦,大嫂隻怕是生我的氣了,不想再理我們了罷。隻求大嫂看在終究是一家人的情分上,彆……彆為難峻哥兒……”
阮琨寧簡直要大笑三聲了,難道這是在為難阮承峻嗎?
媽蛋的叫秦姨娘一說,倒像是大房揪著不放窮追猛打一樣,怎麼不說說自己乾了什麼呢?!
三老爺見了秦姨娘慘白的臉色與一邊惴惴不安的阮承峻,心裡的火氣便先滅了一半,雖然這次乾出來的事上不得台麵,但是到底是自己寵了多年的女人跟唯一的兒子,當下歎了口氣,轉向阮琨寧軟聲道“阿寧,大嫂呢,好歹叫我去告個罪吧。
阮琨寧對這個三叔感情倒是不是很反感,雖是庶子,但從沒有起過什麼不該起的野心,除了好色點,耳根子軟一點,也倒也算是忠厚老實。便想如實回答,卻被一聲怒斥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