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養成手冊!
溫昊禹今日穿了一件竹青色的袍子,眉目清曠,衣飾卓然,造成的視覺效果自然也是很好,長身玉立,麵如冠玉,寬衣大袖,飄飄若仙,很能勾引幾個思春小娘子。
但是這並不是他選擇這件袍子的原因。
對於一個恃才傲物不拘於世俗的人來說,他才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呢。
而實際上,他選擇這件袍子的原因是——便於隱藏。
沒錯,一向肆意妄為的三都才子,此刻正獨自一人,暗搓搓的伏在寧安院前的那片竹林中,像是東瀛的忍者一般潛藏著,靜悄悄的不發出意思聲響,生怕叫人發現。
清晨的露珠在竹葉上緩慢的聚集起,然後翻滾,翻滾,最終“啪”的一聲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滴接著一滴,慢慢的聚少成多,終於打濕了他身上的袍服,使其變成了一片深沉厚重的青。
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黏黏的,緊緊地貼在身上,像蛇的芯子在舔,很不舒服,饒是如此,他還是平心靜氣的忍了。
經過他這兩日的縝密查探,那位瓊花玉樹般的美人,每日的清晨都會往寧安院去,這可是他一日之內,唯一一次能夠見到心上人的機會,絕對不容有失!
與能夠見到心上人相比較,現在受的這一點苦算什麼呢?
嗬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隻是可惜,這裡到底是清河崔氏的地盤,並不是他熟悉的太原溫氏,難免施展不開手腳。
更重要的是,他的夙敵崔博弦也回到了這裡,更是礙手礙腳了,很多事情他做起來都不方便,隻能暗暗查探,所以消息也不是很靈通,以至於至今也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貴女。
不過,想來能夠參加清河崔氏的家祭,絕不是泛泛之輩,與自己家相配是可以了,哪怕是稍微差一點,也沒關係,娶妻隻求夫妻相得,兩情相悅即可,彆的都沒什麼卵用,他才沒有什麼門第之見呢。
他在心裡頭暗暗地思量著,隻等此間事了,叫阿娘去提親!
如果阿爹膽敢不同意,我可不給他留麵子,照撕不誤,哼!
昊禹爹喂你這不孝子!!!
嗯,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他蹲在竹林裡,背景是一群剛剛醒的鳴蟲與時不時滴下幾滴露珠的竹子,兩手捂著自己緋紅的臉,一臉癡漢的神情想了想接下來的美好生活,心滿意足的笑了。
崔博弦與溫昊禹對於彼此的重視程度,無疑都是sss級彆的。
有鑒於之前兩人的戰績,崔博弦對於溫昊禹也很是關注。
在得知自己的夙敵也到了崔家之後,暗暗地叫仆從去注意他每日的言行舉止,每日來向自己稟報,以防這個神經病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影響了這次的家祭,壞了清河崔氏的聲名。
雖說這樣有幾分把人往壞裡想,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不過按照溫昊禹這個王八蛋的作風,乾什麼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崔博弦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覺得有多冒犯。
當仆從來報,溫昊禹這幾日每每都獨自前往寧安院前的竹林時,崔博弦深感難以置信,完全理解不了溫昊禹腦子裡的回路,驚愕道“他瘋了不成,還是嗑藥磕多了?”
仆從神色間動了動,稍稍有幾分猶豫之色,想了想還是試探著開口“奴才看著……他似乎是對表小姐有意呢。”
崔博弦大吃一驚,話裡帶著一種驚奇道“怎麼會?!”
仆從連忙彎下腰道“主子哎,奴才哪裡敢瞎說,是有了幾分把握才敢開這個口啊,那個溫昊禹每日清晨過去,上午回來,不是剛剛好趕著表小姐過去給老夫人請安的工夫嗎?隻看他那副獐頭鼠目的德行,便知道他沒安好心!”
崔博弦被說得疑慮了起來,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是深得他心,不能再觸動他了,他在心裡頭估摸了一下,冷笑道“他還真是敢想,癩□□想吃天鵝肉!”
仆從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奴才估摸著,他應該不知道表小姐的身份,不然,憑著他那篇《洛神賦》,嘿嘿……”
崔博弦一拍大腿,眉飛色舞道“是啊,我竟忘了這一茬,彆人或許有可能,他?嗬嗬!”
冷冷的笑聲中帶著誌得意滿,隱隱的還有一絲幸災樂禍,崔博弦明亮的眼睛轉了轉,帶著難掩的狡黠道“走,咱們去瞧瞧這位三都才子,到了咱們這兒一回,總得儘一儘地主之誼,好好關照一番才是啊。”
仆從臉上也帶著濃濃的不懷好意“少爺說的很是。”
溫昊禹默默地呆在竹林裡一聲不出,又穿了一身迷彩服,如此幾日一來,往來的仆從居然沒有人發現他。
他在心裡頭估計了一下時間,覺得心上人差不多要到了,心跳止不住的加速,激動地簡直要蹲不住了,滿腔的荷爾蒙不知道去哪裡發泄才好。
突然,一顆石子帶著輕輕的風聲,“咚”的一聲悶響,直直的打在了他身後的竹子枝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