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養成手冊!
阮琨寧同五皇子稱不上熟悉,但是也說不上陌生,在蘭陵長公主府見過幾次,在榮王府那裡見的要更多一些,雖然不敢說是深情厚誼,可遇見了說上幾句話,稍加寒暄的情分還是有的。
到底還是五皇子率先開口的,他拉了拉阿汶的手,讓他站到前頭去,向阮琨寧示意道“阮姑娘大概還沒有見過阿汶,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很少出去走動的,你不認識他也不奇怪。”
他向阿汶道“論輩分,你是該叫一聲姑姑的。”
還不等阿汶吭聲,阮琨寧連忙擺手道“哪兒的話,我那裡當得起他一聲姑姑呢。”她堅決推辭,到底也沒有受這一聲。
開玩笑,再不濟這也是龍子龍孫,叫她一聲姑姑她可是受不起,誰曉得會不會鬨出來什麼尊卑的問題,惹一身腥呢。
韋明檀許是猜到了她的顧慮,手指無意識的撥了撥腕上的念珠,也沒有強求“……也是。”他微微一笑,很是和煦“我疏忽了,的確是不合適。”
此地人員往來甚少,隻有他們兩個人難免有些尷尬,有瓜田李下之嫌,她再次向五皇子見了禮,也打算離去了。
他們身邊雖有一個小孩子並幾個丫鬟,卻也可以稱得上是孤男寡女,委實是容易惹人誤會,此地不宜久留。
五皇子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同阮琨寧點頭一笑,大概是為了避嫌,便主動地帶著阿汶往另一側走了。
阿汶與毛團看起來都很不舍的樣子,阿汶扯著她的衣袖,毛團咬著她的裙角,看起來可憐極了。
韋明檀見狀倒是笑了笑,道“他們倒是喜歡你,這兩個小東西,平日裡都不怎麼喜歡理人的。”
阮琨寧伸手捏捏阿汶的耳朵,再去摸摸毛團的腦袋,低聲寬慰道“有機會的話,咱們還會再見的。”
阿汶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毛團也瞪著眼睛看著她,胡子一翹一翹的,一人一貓臉上的神情詭異的同步了,阿汶伸出一根手指道“不許騙我哦。”
阮琨寧伸手與他拉鉤,笑吟吟的道“自然是不會的。”
在阮琨寧的再三保證之下,一人一貓才跟著五皇子,依依不舍的離去了。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幾分熱的,她走了一會兒也是有幾分累,眼見著不遠處一個涼亭,四周用輕紗圍起,那紗帶隨風飄動,輕靈飄逸的很,極富美感,阮琨寧的眼光被吸引住了,便帶著靜蘇靜繡過去了,想著過去歇一歇。
還沒有過去,半路上卻遇見了兩個熟人。
走在前頭的是安郡王世子,走在他後頭的……是阮琨碧。
阮琨寧知道安郡王世子的方式比較特殊,是通過一段不怎麼愉快的緋聞認識的。
安郡王世子是阮琨寧的suer迷弟之一,本來呢,他在阮琨寧的一眾粉絲當中是稱不上什麼出名的人物的,為了升級成迷弟中的,他乾了一件比較中二的事情,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自己的胳膊上紋上了阮琨寧名字中的寧字。
古時候的寧字,可不像現在一樣這麼幾筆,繁體字簡直能把人逼瘋,可這位迷弟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硬是沒有被疼昏過去——當然,回家之後被打了個半死是必須的。
安郡王搖著皮鞭表示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古人素來都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一套的,他這麼一乾,當然會遭一頓毒打了,這件事也沒有瞞住,傳的沸沸揚揚,阮琨寧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也是現在對於女子的束縛還沒有那麼嚴重,變態的程朱理學也還沒有出現,不然哪怕做這事同阮琨寧沒什麼關係,隻怕阮琨寧也討不著什麼好。
而今天,在這裡見著安郡王世子,尤其是他身後還跟著阮琨碧,這叫阮琨寧摸不著頭腦了。
阮琨碧不是出去傍大款了嗎?怎麼會跟安郡王世子在一起呢?
而且阮琨碧看起來也不像是離開時候的妝容精致衣衫齊整了,這叫阮琨寧隱隱的有了一個不怎麼好的猜測——總不會是在發現皇子不好傍之後,轉移目標到了宗室身上了吧?
看她現在的樣子……彆告訴我安郡王世子這麼饑不擇食跟她做了什麼有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啊,我會很方的。
可實際上阮琨碧見著阮琨寧之後,心裡頭比阮琨寧還要懵逼。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安郡王世子怎麼會帶著她來見阮琨寧呢?完全不按她的套路出牌啊。
一定是巧遇對吧,是了,一定是巧遇的。
阮琨碧努力叫自己安心下來,可心裡頭卻還是壓抑不住的有幾分擔憂。
如今也是大局已定(?),總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吧?
她的確是想著去傍大腿的,所以一開始既急匆匆的脫離了阮琨寧,自顧自的走了,以至於連方向都沒有看清,向著晉陽王氏的庭園裡頭去了,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悲劇了。
她到底是出身於庶出三房,也很少有真正的到一些大場合的時候,尤其是三夫人方氏,嘴上說的好聽可真正對於女兒的的教育卻是不怎麼樣的。
像阮琨煙阮琨寧之類的,都是從小要□□禮儀姿態的,貴女們必修的琴棋書畫調香刺繡都要會幾把刷子才是,崔氏出身清河,正經的世家大族,對這方麵抓得很嚴,自然不會在這一頭叫自己的女兒遜色,可三夫人對此,完完全全的悲劇了。
她不是什麼名門出身,也不覺得素質教育有多重要,並沒有關注這些,也曾經有人向她推薦了一個宮裡頭出來的嬤嬤,據說是一等一的規矩好,教導女孩子也很有一手。
可她一打聽,一個月要二百兩銀子呢,夠得上她一個月首飾的花費了,更何況這種教育短時間內又見不到東西,隻是得到那些禮儀呀儀態啊這些虛的根本摸不著的東西,哪裡比得上真金白銀好看呢。
三夫人在自己屋子裡琢磨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作罷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嘛。
這也造成了阮琨碧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她出席大場合的時候太少,往往也都是跟在崔氏或者阮琨煙這個長姐的身後,有樣學樣也是了,自然是不會出一些大的紕漏的,可這次不一樣了。
每一家的規矩都是不一樣的,庭院的布置也是各有特色,像是真正的貴女,自小會接受這方麵的教養,知道這類庭院看著層山疊水,沒什麼出路,可實際上還是有規律可找的,可阮琨碧此時卻是一無所知。
她也是倒黴,晉陽王氏的宴飲選擇在了金陵城外的一處莊園裡頭,後頭的庭院又是大的厲害,進去了若是沒個熟人帶路那真是輕易走不出去。
在出生之後的第十七年,阮琨碧終於發現自己是個路癡這個殘忍的事實。
而且好死不死,還是在她準備釣金龜這個關鍵的時刻。
這簡直是一家人盼望著生一個兒子,結果兒子生出來之後發現是一個智障一樣的可怕。
她被困在了裡頭走不出來,而她們一行人到的又早,這裡頭沒什麼人,奴仆之類的更不會來,她簡直是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