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養成手冊!
阮琨寧被係統送到這裡來,本是為了這塊玉佩,可是現在陡然拿在了手裡,她反倒是感覺不到幾分真實,也有些不知道應該這麼做了。
按照理智而言,她應該向係統交任務,然後返回自己原先所處世界的,可是出於感情,她卻不想馬上離開。
拿到了東西走,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冷血了?
不管怎麼說,她在這裡遇見的好多人,其實都很好。
無論是相處的最多的舒明子和阿浣,還是結識為好友的木庭鬆關慕白,她都是有感情在的。
不是她優柔寡斷,而是她作為一個人,很難冷酷的按照最為理智的標準行事,她會心軟,也有自己的情分。
阮琨寧獨自在樹下坐了許久,終於向係統道“喂,我現在算是完成任務了嗎?”
是的,玉佩主人贈與之後,宿主菌得到所有權,任務完成。
阮琨寧想了想,道“也是說,我現在便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對的,宿主菌確定自己要回去嗎?
阮琨寧眉尖微蹙,又問道“倘若我現在回去,那邊是什麼時間呢?”
事發前幾日,具體難以確定了。
阮琨寧猶疑了一會兒,道“倘若我隔一段時間再回去,又會是什麼時間呢?”
當然還是事發前幾天啦,笨。
阮琨寧被係統說了一句,卻並不覺得失落,相反的,倒是下定了決心。
她離開這裡,便不會再見到這些人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最後的時間好好相處,免得日後徒生遺憾。
她在樹下坐的時間有些久,又發呆了好一會兒,回過身來的時候才發現舒明子已經在自己對麵席地而坐,笑微微的看著自己了。
阮琨寧被他嚇了一跳,有點不滿的嘟囔道“師傅怎麼不聲不響的過來了,倒是嚇了我一跳。”
舒明子對於她的態度絲毫不理,仔細打量了她神色,忽然笑道“怎麼,短時間又不想走了嗎?”
阮琨寧被他這句話又嚇了一跳,可是想著自己初見他時說的話,便知道他也能猜個大概,畢竟自己的目的是這塊玉佩,便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道“嗯,再留些日子,不急著走了。”
舒明子輕歎一聲,道“總算你有良心,沒得了東西走人。”
阮琨寧也覺得自己那時候想的馬上走人有些不地道,被舒明子這樣一說,心裡也有些愧疚,笑了笑,沒有應聲。
舒明子倒是沒有窮追猛打,他手裡頭還搖著一把蒲扇,笑眯眯的道“我學過一點相麵,這些日子以來,你的麵色好看了很多。”
阮琨寧不怎麼相信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隨意的一撇嘴,不怎麼感興趣“是嗎。”
她不怎麼熱切,舒明子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的,道“之前你身上有一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銳氣,女孩子剛強一些是好事,可是太過於尖銳,反倒是不好,經了這些日子,已經平和了好些。”
他的話好像是有一點靠譜了,阮琨寧看著他,神色中也認真了起來,道“師傅還懂得這些嗎?”
舒明子微笑道“佛教雲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彆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說的再淺顯些,人生百味不過是酸甜苦辣罷了,真正甜蜜的也隻占了一個字,哪裡有真的事事如意呢。”
阮琨寧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下來“師傅說的是,我都記下了。”
舒明子卻一笑置之,道“這些事情啊,記下來是沒有用的,”他用蒲扇點了點阮琨寧的額頭,道“傻阿寧,你的苦頭,還在後頭呢,躲不掉的。”
阮琨寧被他說得有些氣短心虛,還有些說不出的擔憂“師傅彆詛咒我,我才不會呢。”
舒明子見她神色,便又補充了一句,大概可以看做安慰“不過你生來便是富貴命,一生都不會變,說是吃苦頭,也吃不到多少。”
他的話說的似是而非,阮琨寧都不知道要信哪一個為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師傅說的,愈發叫我聽不懂了。”
舒明子卻不再提那一茬兒了,隻是定定的看著她,道“我倒是有些後悔,那一日不曾聽你的話了。”
阮琨寧不明所以“不曾聽我哪一句話?”
舒明子神色不變,道“你說,阿浣要是喜歡上你,那可怎麼辦,這句話。”
阮琨寧怔住了。
舒明子卻歎道“阿寧當真是一棵桃樹,結了滿樹的花,也不知道將來你夫君會受多少苦。”
舒明子說的事,阮琨寧心裡頭老早便有一點察覺的,畢竟阿浣待她那樣親厚,可是她潛意識裡又不願意承認,隻同自己說阿浣純粹是小動物一般親近外界第一個接觸自己的人,這才能一直平安無事的相處下去。
可是此刻,被舒明子明晃晃的點了出來,她確實無論如何都不會繼續裝糊塗掩耳盜鈴了。
舒明子也不看她神色,自顧自的道“你真該慶幸阿浣是個好孩子。昨日,我將你為何留在這裡,以及那塊玉佩的緣故同他說了。我還告訴他,要是不把那塊玉佩給你,興許你不會走,而是永遠留在這裡了。”
他看向阮琨寧,語氣裡隱隱的有些哀歎痛惜,道“可是那個傻小子,是不是還是給你了?”
阮琨寧的手無意識的摸著那塊玉佩,明明是微涼的質地,她卻忽然覺得有些燙手,聽了舒明子的話,更覺難以開口,便隻點了點頭。
舒明子道“阿浣很善解人意,是不會叫你為難的,你這鬼丫頭拿了玉佩倒是還不曾走,總算是沒有辜負他一番心意。”
阮琨寧心裡頭雜亂無章的很,一張利口也說不出什麼來,隻是低著頭,聽舒明子繼續言語。
他看著阮琨寧手裡的那塊玉佩,語氣裡帶著一絲感傷“那是阿浣他母親留給他的,所以那日你一畫出來,我便認了個大概,他心性良善,給你的時候必然不會說這些叫你為難,我卻不想叫他像個悶頭葫蘆一樣,什麼都憋在心裡,這才同你多說這些。”
阮琨寧神色怔然,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嘴唇動了動,還是沉默了下去。
舒明子也沒有叫阮琨寧多說點什麼的意思,繼續道“阿寧也不必覺得心生歉意,這是他自己願意給的,他也沒有刻意說出來博取你同情,你便隻當做不知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