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台階上,笑嗬嗬打量三個女人:“影符師昨夜在誰的床上?”
???
趙慶心中驚詫,默不作聲掃過一眾男人,已然是將楚欣和青影,乃至自己的小奴都給圍了起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夥上來就口嗨自家小姐。
青影也神情瞬時冰寒無比。
冷幽幽盯著彭天,根本不管有多少人對她顯露敵意,而是平靜道:“我以為,你是我在國境中為數不多的好友。”
不待那男人嗤笑鄙夷。
她不疾不徐又莫名補充了一句:“你的符籙煉製好了,本打算讓阿慶給你送去。”
“現在……不用了。”
阿慶?
彭天豁然回眸,直勾勾狠狠愣了趙慶一眼,繼而無所謂回眸笑著:“我自己會找你拿。”
趙慶卻是心中古怪,目光漸漸玩味起來。
顯然青影心裡早就有數,有的符籙是清歡去送,順帶把人宰了,有的符籙安排自己去送……
那始終沉默的吳淩,根本懶得多說廢話。
周身浩瀚的靈力已然開始鼓蕩,威嚴淡漠道:“影符師昨夜去了哪裡?”
“這三個人都跟你在一起?”
“咱們都是夜魂修士,莫要讓我親自出手。”
他說著說著,心裡卻沒由來的一蕩,竟開始有莫名的恐懼浮現!
實在是這兩個女人,生的太過漂亮,氣質也是近似的平靜冷淡,根本不懼他們分毫。
就連那練氣女仆,都是安安靜靜的觀望著,即便隨時都會葬身此地!
而對於他的威脅。
青影更是極為慵懶的抬了抬眉眼:“陰差陽錯,去了海市,如何?”
轟!
女子平靜冷淡的嗓音,便仿佛一捧烈火,瞬息點燃了所有人貪婪的目光。
卻又使得他們也都嗅到了不同尋常。
仿佛……自己才是獵物一般,不知何處而來的危機感,直直刺痛神魂泥丸。
彭天終是遲疑一瞬,心中諸多猜測浮現,低聲壓抑道:“城主知道這件事了?”
嗯?
青影也滿是疑惑的回望:“催木城主讓你們來的?”
彭天:……
不知為何。
明明他們九位築基,瞬息便能將這四人挫骨揚灰。
此刻卻是任誰也不敢顯露太多敵意。
當真是莫名奇妙的惶恐不安,心臟砰砰砰的悸動,更甚至是毛骨悚然,冷汗頓生!
為什麼青影膽敢如此有恃無恐!?
他驟然側目,極度陰翳危險的目光盯上了另一個女人,心緒雜亂不安忐忑,隻覺得是這個女人給了青影底氣。
“你又是誰?”
不待秦楚欣望他。
他轉身又冷冷盯上了那安靜觀望的男人!
早在前幾夜便見過,烈鷹島的礦役!青影的姘頭!
可眼下諸多詭異交錯,他突然發覺……這事兒古怪的出奇。
眾人見此境況,哪還不知道彭天怕了!?
當即有人嗤笑冷漠:“看這廢物做什麼?”
“好好的男人不當,給三個女人舔玩的寵物罷了。”
“怎麼,小影符師下麵是什麼味道,阿慶你來說說?”
趙慶聞言,詫異側目看了一眼,保持著沉默根本不顯絲毫怒意。
跟死人生什麼氣?
再說了,青影什麼味道,他也根本不知道啊。
此刻與小姐清豔微冷的美眸對望一眼,竟還覺得有種莫名的忐忑想要閃躲。
青影掃了一眼移開目光,神情顯得依舊平靜,但卻是沒再跟這些人多說了。
而是狀若尋常的優雅轉身,帶著顧清歡步往書房,哪怕麵前就是三個築基男人脅圍嗤笑……
“阿慶。”
隨著女子朱唇輕啟,喚出淡漠微寒的吩咐!
驟然間!
天地失色,一輪血日似乎自長空隕降,映照在這僅有數十丈的院落之中!
擋在小姐和侍女身前的三位築基,神情驟然變得慘淡無比,心脈經絡寸寸斷絕!
“嗯啊——!”
有人瀕死之際倉皇出手,鐵枷般的大手死死扣向青影頭顱……
卻有無痕劍意絞殺縱錯,斷臂瞬息化作碎骨,慘絕人寰!
迸濺的血肉臨近兩個女人之際,一道道極為細密的虛空裂隙浮現,近乎隨同兩人周身護持!
哪怕是一滴一絲的血跡……都被楚欣傳渡去往了遙遙天地之外。
腥風血亂之中。
小姐帶著侍女衣不染塵,根本都不曾側目看過那輪血日,清豔邁步踏上了去往書房的台階……
說時遲那時快。
僅是刹那之間,餘者六人便已勃然變色!
黝黑的瞳孔近乎縮成了針眼,臉龐都因為恐懼而扭曲在一起!
直視那喚作阿慶的礦役,猶似直麵鬼神一般!
這是金丹!
不!
這是元嬰!
不!
這是化神老怪!
那青影又是誰?那個不曾出手的女人又是誰!?那侍女當真是侍女嗎!?
腦海中的惶恐思緒,也僅他們最後的閃斷殘息,殘陽血戮一鎮之下,心脈經絡寸寸斷絕。
對於未曾養出遊魂的築基來說,頃刻便是魂飛魄散!
唯有那喚作吳淩的築基後期,擁有異寶護持心脈,且轉瞬看出端倪,一劍橫飛掠向青影!
他明白了!
眼下隻有製的住青影,自己才能逃出生天!
這是唯一的希望。
可正當他崩毀道基,恨不得燃壽飛斬青影,將將臨近那淡漠背影之際!
一道染血的身影,卻是詭異至極……出現在劍與女人之間!
依舊是那阿慶!
霎時間,吳淩心如死灰。
他這才看的真切,男人神情依舊平靜淡漠,可施展的手段……憑虛而渡!
當真是元嬰老怪……
這是夜魂國金城,少有的一位築基後期,所留下的最後殘念。
他看到了男人略顯清秀而又骨節分明的手。
徑直攖鋒他手中的極品靈劍,毫無顧忌的探向自己……
但劍未折……
手未傷……
眼前的天地便已錯亂恍惚。
他此生第一次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看到了身後的血日,看到了那出塵女人絕豔的側顏。
也看到了……自己蒼白駭然的麵頰,手握著劍,刺穿在自己身上。
僅是斬中了腰身而已。
可自己這輕浮的身體,便如冰雪消融,開始殘碎散落在這荒海之夜。
這是魂飛魄散了……
魂魄彌留的最後一刻,吳淩才恍然反應過來。
是傳聞中的妖邪手段……拘魂啊。
想來。
催木城中。
藏著一尊妖邪……
……
……
天門嶼。
嶼穀深處,靈力濃鬱而磅礴。
有金碧輝煌的殿宇佇立,靈泉湧動化作薄霧,似能衝散著海夜裡的浪聲。
這是屬於天門之主的禁地。
據說,曾經屬於一位喚作曹亮的金丹修士。
後來,被一位身份極為尊貴的神秘公子所據。
隻不過,在三國境六散宗橫掃亂海之前,那所謂的顧公子便已經倉皇逃離了。
而如今的殿宇高閣之上,有金丹男人緩緩皺起了眉頭。
目光遙望嶼下某處靜謐院落,似乎是在安靜等待,獨自思索著什麼。
為何會有九個自家夜魂的築基,去找自家木城的女人?
鄔翰心中不解,卻也僅是安靜的觀望著。
直到嗅到風中殘留的血腥,才漸漸舒展眉頭露出莫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