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都快結束了,該醒了。”葉飛雲抹了把臉,看向主席台,期待唐一山有什麼話要說。
“我們學校,今年合共獲得了三個保送生名額,其中更是有水木大學的保送生名額,這在我們建校曆史上還是第一次。”
唐一山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台下,內心有些少許的得意。
保送生名額,那是對學校的認可和一種褒獎和鼓勵,更是一種最好的宣傳資本。
“哈哈哈,小薰你又要出名了。”葉飛雲麵有得色,“想不到,這次我以你表哥的身份來參加家長會,還得上台領兩次獎。”
小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頓了頓,在吊足大家的胃口之後,唐一山說道“這次得到南開大學保送名額的是一班的李慧佳,得到水木大學保送名額的是二班的張浩然,得到科技大學保送名額的是三班的劉佳春。”
當唐一山宣讀出這三個名額之後,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但是,葉飛雲、左小薰,甚至是李長弓,還有高二一班的所有學生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在之前不是說水木大學的保送名額是給左小薰的嗎?為什麼會突然變卦了?
有熟識左小薰的人,紛紛投來了目光,其中同情的有之,幸災樂禍的也有,甚至還有那種我得不到你也彆想得到的畸形心理。
小薰微微錯愕,麵色有點僵硬,她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弄懵了。
水木大學,一直是她的理想。相比提前單招,她更加注重的是全額獎學金,這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她的家庭困難的情況。
想不到,校方公然將原本屬於她的名額給了另外一個學生。
葉飛雲看著小薰那六神無主的模樣,頓時眉頭揚了起來,眼睛裡麵流露出了一股懾人的寒光。
唯有他殺人和憤怒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個二班的張浩然,是不是高二才轉過來的轉學生?”
“是啊,我聽說他之前是因為打架被二中開除的。”
“他的學習也不好啊,怎麼能拿到這個水木大學的招生名額?”
“我好像聽說,他爸爸權力挺大的。”
“那就難怪了,靠他爸爸的能力,還不是隨便上哪個學校都可以。”
“隻是可惜了……左小薰。”
左小薰的手指關節捏的發白,從小她媽媽就教育她,唯有好好讀書,才能出人頭地。所以,她一直付出比旁人多五倍甚至是十倍的努力。
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對自己的選擇和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絕望。
無聲的淚水,恣意流淌,仿佛她心頭的陽光被一片陰霾占據,變成了無邊無際的黑。
等到所有人都離場之後,葉飛雲在抽完了最後一根香煙之後,忽然將煙頭踩熄,站起來說道“小薰,我們走。”
左小薰的手腕被捏的有點生疼,她茫然問“葉叔,我們現在回家?”
“不……葉叔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葉飛雲的麵色嚴肅而淩厲,似乎處在暴怒的邊緣。
牽著左小薰的手,葉飛雲一路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推門進去的時候,葉飛雲恰好聽到李長弓與校長辯論的聲音。
“為什麼你們把左小薰同學的資格讓給了彆人?這種不公正不公平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們的學校?”李長弓憤怒難平。
身為一個德才兼備的老教師,李長弓對自己的學生非常看重。現在優秀學生的資格被偷梁換柱,他當然要據理力爭。
“李老師,你也算是老教師了,應該能體會我們學校的難處。”唐一山悠悠地說,“那個張浩然的爸爸是市建委的二把手,我們學校新校區的地就是他打招呼才批下來的。這個人情不賣,我們往後豈不是要被人下絆子?”
“這是你的事情,跟我們無關。”李長弓腰杆挺直,好像是一杆標槍,“我這一輩子,隻懂教書育人。現在我的學生有了困難,我一定要替她出頭。”
“哎……長弓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眼瞅著就要退休了,犯得著要為一個學生,把事情鬨這麼僵嗎?”唐一山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們學校還準備在你退休之前,為你爭取個特級教師的名額,你這麼做,讓我很為難啊。”
李長弓冷笑一聲“什麼特級教師名額?我看不上!我隻要我的學生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
“李長弓,你彆給臉不要臉啊。彆忘記了,我才是校長。”
見李長弓油鹽不進,唐一山徹底怒了,拍著桌子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哐當一下子打開,葉飛雲拽著小薰衝了進來。
門口的秘書剛想上前阻攔,卻是被葉飛雲一下子就扒拉到一邊。
“你是誰?”
唐一山看來人氣勢洶洶,嚇的站了起來。
“左小薰表哥?”
李長弓看到葉飛雲也是微微一愣。
二話不說,葉飛雲上前就是一腳把唐一山踹到,然後踩著他的胸口問“彆跟我整虛的,你為什麼要把我表妹的名額讓給彆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