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聞言麵色一沉,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皇叔會插手沈探微的事。
沈探微充其量隻是一個解元,皇叔又怎麼會注意到他!
也不是想要沈探微的命,隻是想拿他來要挾薑淼聽話一點!
其他幕僚見趙睿黑著臉,個個麵容忐忑,可還是直言相諫。
“陛下雖然寵愛您,可自古立長不立幼,皇後名下的大皇子有不少朝臣擁護,您想要得到那至高的位置需得儘力獲得攝政王的支持。”
提到蕭奕,趙睿心頭一梗。
他的這位皇叔軟硬不吃,豈是那麼容易討好的。
其他朝臣,總有貪財慕色的,想拿捏他們容易不少。
可是蕭奕一身銅牆鐵壁,以往不是沒人給他送錢送美人,想求他辦事,可全部都被攆走了。
這時,又有幕僚提議道“殿下,既然攝政王那路子走不通,這回沈探微的事又給您難堪,你不如接受西平郡王的提議”
趙睿聞言沉吟,“清君側”這事若成,一想到皇叔倒台他的心就抑製不住的激動起來。
“那你安排一下,本王要與吳長慶詳談。”
“是。”
議完事之後,幕僚魚貫而出,趙睿獨獨留下馮玉。
近期諸事不順,趙睿歎了口氣,心裡忽然特彆的想見薑淼,每次見到她雖然會被氣個半死,可很快內心就平靜下來了。
“她最近都在乾些什麼?可有異常之處?”
馮玉心神一震,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腦海裡又冒出在攝政王府的場景,耳畔都是“咻咻咻”的箭矢聲音。
他連忙道“殿下,薑姑娘還是如往常一般,並無特彆之處,她與那沈公子也不再見麵了。”
趙睿默然,要不是臨近年關,宮裡繁忙,他定然會去找她的。
馮玉鬆了一口氣,自嘲著這牆頭草可不好做。
……
此時攝政王府內,薑淼披著白色狐裘大氅與蕭奕在府中散步,美名為驗收成果。
蕭奕穿著錦袍,在薑淼強烈建議下才披上黑色的大氅走出暖室。
室外白雪紛紛,很快就覆蓋上了懸掛在樹上的紅色燈籠,假山水榭無一不銀裝素裹,就連紅梅也點綴了白雪,倒是多了幾分喜慶可人。
蕭奕負手掃過屋簷上掛著的紅燈籠,回憶道“爹娘在時,每回都爹爹舉著我掛燈籠。”
薑淼還是第一次聽他提及往事,她隻聽說攝政王的父親戰死,娘親鬱鬱而終,此後隻有他一人撐起偌大的蕭府。
失去親族庇護,還能走到他今日的地位,著實不易。
薑淼心中忽然冒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你小時候性子也跟現在這般麼?”
“本王現在如何?”蕭奕回頭,抬手扶起梅枝讓她走過來。
薑淼踩著積雪走過去,“彆人都說你是乖戾無常的攝政王”
她話還沒說完,也還沒走兩步,頭頂就打落一枝條的積雪。
猝不及防的,臉頰與嘴唇都沾了不少。
“你?!”薑淼抬頭正對上蕭奕挑眉帶笑的目光。
她“哼”了一聲自顧往前走,根本就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
不用猜,他小時候的性子定然也惡劣得很。
“淼淼等等。”蕭奕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
薑淼被他一拽,差點兒撞入他懷裡,氣急問,“拉我做什麼?”
“送你份新春禮物。”蕭奕把人拉住,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匣。
薑淼的視線落在盒子上,“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