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叫來了值班的護士,然後給吳麗娟辦理出院手續。
吳麗娟有些不解,
“遠洲,我這病還沒有好全,醫生說還需要住院半個月,以便於後期觀察。”
顧遠洲卻有自己的主意,
“舅母,病情複雜的情況下,需要多家醫院的綜合診斷!我們不是回家,而是換一家醫院看看。”
顧遠洲很擅長溝通。
他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勁,就說服了吳麗娟。
我將他拉到了病房外麵,極力阻攔他,
“顧遠洲,你做什麼?我舅媽在這裡治得好好的,你現在貿然把她轉出去,這不利於她後期的治療恢複。”
的確,之前一直是丁一諾在主治。
吳麗娟恢複得很好,現在轉院風險很大。
我總感覺顧遠洲想要忽悠我。
顧遠洲微眯著眸子盯著我看了很久,
“打官司的時候,都必須有雙方的律師在場,各執一詞,把雙方的案情都要陳述一遍,法官才知道誰對誰錯。你說吳麗娟中毒,那也隻是丁一諾一方麵的片麵之詞。你想要讓我相信你,我得去其他醫院做一個診斷證明。”
“顧遠洲,老馬都承認葉夢妍犯案了,你還想硬洗?”
“不,誰作案不重要,吳麗娟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那好!”
在給吳麗娟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顧遠洲直接開車載著吳麗娟去了另一家私立醫院。
在辦理好住院之後,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
顧遠洲跟那家主治醫生又談了半個小時。
這個過程中,我一直站在顧遠洲的身邊,防止他搞什麼貓膩。
他所做的,跟他說的一樣,全程都在圍繞著吳麗娟的病情展開。
談完之後,醫生表示,身體的各項指標檢查,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出結果。
從醫院走出來之後,我的手機就一直在響。
我的手機有設定了鈴聲,其他電話打進來一律是普通的鈴聲。
而唯獨隻有丁一諾是一首和弦的鋼琴聲,叫做《夢中的婚禮》。
這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丁一諾打過來的電話。
“怎麼不接電話?”
顧遠洲聽見了那鈴聲,他疑惑地看向我。
“哦,顧總,今天的行程結束了,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急什麼!先去吃個飯吧!”
顧遠洲點了一支煙,眸光深深地看向我。
“顧總……”
“不要拒絕我!你會錯過很多東西的。”
他不容我拒絕,直接拉開了車門。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的頭發已經被淋得微濕了,本能地彎腰坐進了車子裡。
顧遠洲發動了車子。
傍晚的城市,小雨迷蒙,多遠處的街道上,那些撐開的雨傘,就像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盛開在雨霧之中。
夜了,這些人都歸家了。
而我,何處才是歸宿?
不知不覺之中,車子停在了一家外廳外圍。
我推開車門走出來的時候,顧遠洲順勢牽了我的手。
他微濕的大手拉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撐著黑色的雨傘,將我從停車場一路渡到了餐廳台階上。
中途,我幾次嘗試著想要將手縮回去,但他握得很緊。
或許是因為淋了一點雨,進了門之後,我就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