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逸書的好意,我選擇了拒絕。
儘管內心有那種崩塌的感覺,但我沒有眼淚,一滴也沒有。
是因為我的心早已經麻木了?
還是說我早就預料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我不知道!
我默默地低下頭,給他上了一柱香。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又仿佛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臉,他在衝著我笑……
我陡然睜開了眼睛。
明明這間屋子裡沒有一張他的照片,但我總感覺能看見他。
沈逸書站在旁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小蘊……剛才那位大師給你講故事的時候,我也站在旁邊聽見了,我總感覺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我垂著眸子,答得心不在焉,“有嗎?”
“有啊!你看,她自始自終都沒有提過,說顧家的仇人就是宋世雄啊!”
“哪有怎麼樣?”
“我覺得這中間有誤會!你要不要再去宋家一趟,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啊。”
這種時候,沈逸書是比我冷靜的。
但我整個人都被悲傷浸透了,就像大雨之中被淋了一天一夜的葉子,從頭到腳都淌著悲傷的水。
我已經地無力去思考這些了。
後來,沈逸書說了很多話。
但是我聽不進去了。
我隻看到他的嘴唇在動,眼神透著幾分憂慮,我卻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耳朵裡隻有一陣陣的耳鳴聲。
就仿佛整個人漂在半空中一樣。
我感覺他就像一個網絡信號,時有時無……
許久,他伸手搶我手裡的骨灰壇,我才清醒過來。
“沈逸書,你乾嘛啊?你瘋了嗎?”
看著眼前的沈逸書,似乎幾天都沒有洗臉,他胡子拉渣的,身上穿的風衣,還沾著泥水的痕跡。
他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邋遢了,明明上午我們一起去山上的時候,他還搞得很清爽乾淨的。
“把骨灰壇給我!”
沈逸書非常堅持。
我些生氣了,我知道他一向對顧遠洲不滿,所以,即便是在顧遠洲死後,他也不肯相信顧遠洲。
我有些失控地衝著他吼了出來。
“沈逸書,這不關你的事情,你走吧!”
“小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我心痛啊!你抱這個骨灰壇子已經三天了,你不吃不睡,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去照照鏡子,你看看你自己。是,顧遠洲是死了!但是他的死與你又有何乾啊?人死又不能複生,再說了,難道你的世界裡,除了顧遠洲沒有彆人了嗎?你的眼睛裡就看不到彆人對你的愛嗎?這世上就沒有彆的你能在意的人了嗎?”
我對沈逸書的話震驚不已。
他生病了嗎?
什麼三天!
明明我們從青木山下來才不到一天?
不過,我此時已經不想跟他解釋什麼了,我隻覺得他很吵。
於是,我說出了一些很不理智,也很傷人的話來。
“是的,沈逸書!顧遠洲死了,這世上沒有我再在乎的人了。”
這句話沒有過腦,幾乎脫口而出。
沈逸書看著我,眼裡全是受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