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憶許久不去回憶,就會被塵封在心底,我會誤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直到這一場夢境,開啟了我對他全部的回憶。
那些曾經恩愛的畫麵,像電影熒幕一樣,在腦海裡,一幕接一幕地放映出來。
是的,我不是傻子!
我不僅不傻,我還非常聰明。
當初顧遠洲追我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是有全身心的投入了。
那份愛,那份情,沒有半分的摻假。
我跟他絕對是雙向奔赴。
是心靈的完全相融。
那十年的愛情婚姻,這一路走過來,他是寵我的疼我的……
我生大女兒的時候,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陪在我身邊。
我生二胎的時候剖腹產,他親自陪在旁邊,拉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又鼓勵著……
是的,我人生裡所有重要的危機關頭,他必然嗬護我。
他對我細致入微。
連生理期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為什麼要質疑他,我為什麼要懷疑他?
是因為太愛了,所以眼裡容不下半點砂子。
此時此刻,所有的恩愛畫麵在我腦子放映一遍之後,我突然心生疑惑。
顧遠洲這個人是我的幻想還是夢境?
我找不到顧遠洲了!
我聯係不到他了。
所以,這世上到底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嗎?
我瘋狂地打顧遠洲的電話,我想要聽到他的聲音,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聽見他的聲音。
然而,電話裡回應我的隻有一句話,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經停機!”
是的,那一串原本屬於顧遠洲的電話已經停機了……
他的聲音永遠不會在那一端響起了。
我抬頭看到桌麵上的骨灰壇子。
這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明白過來。
他死了!
他永遠地離開我了!
他消失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此時,悲傷絕望鋪天蓋地襲來,就像深海的冰冷海水一樣將深深地包裹,讓我無法呼吸,我好想死去。
我抱著自己,蹲在角落裡,哭到肝腸寸斷。
我一個人在冰涼的地板上呆了很久。
大門微敞,有一道身影迎著月光走了進來,我反應過來,立即從地上爬起來,“顧遠洲!!”
“唉!”
一聲長歎。
等近前了,我才認出來。
並不是顧遠洲,而是沈逸書。
他伸手扶著我坐到沙發上。
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去洗手間拿了一條熱毛巾過來,“擦擦臉吧!”
我還未張嘴,他便道,
“我不是來勸你的,正好路過附近,順便來看看,你不必趕我走,我一會就會自己走。”
“哦!”
我的確是沒有趕他。
我現在沒有力氣趕任何人走。
此後,沈逸書再過來也不再勸我什麼了,他就默默地守在我身邊。
有時候給我點個外賣,送點吃過來。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