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的內心仿佛缺了一道口子，任由悲傷洶湧而出。
我撲在他的懷裡，哭了個夠。
他撫著我的頭發，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溫柔的動作，像極了婚後他哄我的樣子。
這短暫的溫柔讓我有微末的迷失。
然而，不過是片刻的溫存之後，他很快就推開了我，迅速地離開了。
我伸手拚命地擦試著眼部的汙物，可惜滿手都是，無論我怎麼擦試，眼睛都沒有辦法恢複光亮。
眼前始終是一片渾濁……
手指越揉越難受。
最後變成了刺痛。
所幸，此時有人叫著我的名字。
“阿蘊，阿蘊！”
正是溫雅的聲音。
我大聲地回應，“在這裡，我在這裡！”
“天哪，你果然在這裡……”
一陣高跟鞋踩踏著地板的聲音，急促地由遠即近。
溫雅很快就來到了我跟前。
“阿蘊，你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看不見了！有人給我扔雞蛋，應該是臟東西弄到眼睛裡去了。”
“那我送你去醫院吧！”
“呃，不必了，你先帶著我去附近的洗手間看看。”
今天這個場合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我肯定是不能先走的。
蔣佳穎設了這個局，無非就是想要讓我知難而退，而我偏不想如她的意。
“哎，你這倔強的性子，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服了你，走吧。”
溫雅將我帶進了附近的洗手間。
隨後將一瓶洗手液塞到了我手裡，
“先把手清洗乾淨了，對了，眼睛需要我幫你洗嗎？”
“不用，我自己來洗……”
我先將洗手液塗在手指上，一點點洗乾淨，我知道如果手指清潔不到位，細菌會被揉到眼睛裡去。
所以，先清潔手指，再清潔眼睛。
溫雅在旁邊念叨著，
“我說你也是真的，這麼大的事情，你不通知我一聲也就算了。你怎麼連薑婧也不帶上啊，幸好，我從蘇培盛那邊知道了一點信兒。也正好今天學校到附近做活動，順便跟過來看了一下，就正好看到你被人給追到這裡來了。真是造孽啊！”
我俯下身子，接過溫雅遞過來的紙巾，打濕水之後，一點點清洗眼睛。
溫雅又給蘇培盛打電話，
“人找到了，在這裡，地下車庫這邊的第一個洗手間。啊，行，你彆進來，你就站在門口好了，幫我們看著，如果有可疑的人過來，就打個電話。”
溫雅掛斷電話之後，我已經抬起頭照鏡子了。
臉上的汙物算是清理乾淨了。
但是眼睛仍舊有不舒服，像進了砂子一樣，泛著紅的血絲。
“怎麼樣，阿蘊，能看清楚嗎？”
不知道是因為我我剛才揉搓過度的原因，我此時再看東西的時候，總感覺隔著一層白色的霧氣。
就連溫雅站在我麵前，我看到她的時候，也感覺到不那麼清晰了。
不過，為了不引起溫雅的擔憂，我輕描淡寫地說，
“沒事了，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