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諾那雙手是經常動手術的大手,手指比普通人長,有力量,他扼製我的喉嚨時,我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我感覺到呼吸困難……
我的雙手就放在病床旁邊,但是我沒有動彈,甚至都沒有反抗。
任由著他扼製著我,肺裡的空氣一點點地減少。
窒息的感覺瞬間。
他突然鬆開了手。
我咳了一聲,這才拚命地呼吸起來。
空氣重新湧入肺裡的感覺太美好了。
我大口地呼吸著。
丁一諾有些狼狽地質問我,
“為什麼不用手反抗?”
我伸手撫著自己被扼得疼痛的頸脖。
“丁醫生如果想要置我於死地,有一百種不被人發現的法子。隻要在我的輸液管裡加點料,又或者在做手術的過程中,來一點點小小的失誤,我可以死得悄無聲息,而且還是查不出來的。而剛才,你走進我的病房時,有很多人看見,我又是你的病人,手術也做完了,你真的掐死我,脖子上會有痕跡……”
“這些對於你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證據。隻要我死了,你就逃不脫謀殺的罪名。你那麼聰明,怎麼會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誤,所以,綜上所述,你剛才根本不想殺我。”
我平靜地說著。
丁一諾冷哼了一聲,
“不殺你是因為佳穎現在還有生命危險,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一根頭發絲受損了,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丁一諾放出了這樣的狠話之後,這便直接走了出去。
這一刻,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這種感情上的割裂,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
特彆是曾經跟自己很熟的親人或者朋友。
以這樣的方式分崩離析,再好的感情也在一瞬間化為齏粉……
丁一諾離開之後,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有那麼一刻,是心如死灰一般。
我一直在想著,我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真心換真心,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裡再次有人進來了。
其實我是沒有知覺的。
隻到他一隻手搭在了我的額頭上,我才清醒過來。
“還疼嗎?”
低沉的而極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抓緊了他的手。
“顧遠洲!”
“嗯,是我!”
“顧遠洲!”
“怎麼了?”
“我想出院了!我不想在這醫院住下去了!”
“不行,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再過幾天,等傷勢恢複了再看,好嗎?”
“反正手術已經動完了,再去其他醫院也是一樣的啊,反正就是術後愈合的問題。”
“不一樣的,這邊醫院還要看你的傷口愈合情況。如果有問題的話,可能需要第二次手術,你彆急,眼睛是個比較精細的器官,不能一步到位的。”
顧遠洲似乎遠比我了解得更多。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我不想呆在這家醫院……”
在顧遠洲麵前,我崩不住了。
就像個小女生一樣任性,撒著嬌,發著脾氣。
“為什麼覺得難受,是哪裡不舒服了?”
以前我生完做月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各種不舒服。
人在生病的狀態,本來就是心情非常沮喪,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