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眾人都憐其年紀尚幼,身旁還帶著一個比他更小的鷹族幼崽,心中難免泛起一絲不忍。
生怕簡寶被逮住後會吃苦頭,故而見其打算開溜,眾人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沒注意到這一幕。
而那幾個從茶樓之中如疾風般飛奔而來的青年男女,初時心思自是全然放在了,那摔倒在地的粉衣小姑娘身上,也暫時無暇顧及簡寶。
待他們確定那粉衣小姑娘並無大礙之後,這些人的注意力這才紛紛轉向,開始尋找起將粉衣小姑娘擊飛的罪魁禍首,簡寶的身影來。
此刻的簡寶,在拚儘全力衝出人群之後,正朝著一條隱匿在繁華街市間毫不起眼的巷子飛奔而去。
然,就在他即將拐入那條巷子前的一刻,隻見那幾個青年男女之中,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率先反應了過來,動作疾如閃電般,突然毫無預兆地出手了。
隻見他修長的手臂猛然伸出,隔空朝著簡寶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抓,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不帶絲毫遲疑。
滿心隻想著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簡寶,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住了一樣,瞬間失去了自主行動的能力。
而後,簡寶就恰似那被揪住了後脖領子的無助小雞崽般,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徑直拎回到了那賣麵具的攤位前。
“小東西,傷了人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白衣青年聲音裡裹著絲絲寒意,眼神掃過之時,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麵對這般明顯帶著偏袒的質問,簡寶自是不服,他仰著小臉,脆生生地駁道:
“我沒打她!就那麼輕輕地擋了一下而已,半分力氣都沒使!
也是她先出手來打我,我才擋了一下。我這完全屬於正當防衛。”
稚嫩的嗓音裡滿是倔強與理智,半點沒露怯。
“哼,小小年紀,嘴皮子倒挺利索。”
見簡寶如此巧言令色,那白衣青年的眉頭不禁擰了起來,眼底也忍不住浮出了幾分不耐之色:
“巧舌如簧找借口罷了,可惜,在我這兒行不通。”
見對方態度強硬,絲毫沒有輕易放過自己的跡象,簡寶心中焦急如焚。無奈之下,他隻得絞儘腦汁,拚命思索著其他的脫身之法來。
顯而易見,自己的年齡實在太小,在對方的眼裡,恐怕僅僅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毛孩而已。
無論他怎樣努力去解釋,表達自己的觀點,對方都可能會完全無視,那就更彆提能夠與之進行平等的對話和據理力爭了。
思及此,簡寶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仍被他緊緊護在懷裡的小鷹崽簡貝身上。
簡貝與這事並無半點關係,況且它還這般年幼,這些人總不至於還去為難一隻才這麼丁點大的小鷹崽。
姐姐正處於修煉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打擾。如此一來,能幫自己解圍,與對方平等對話講理的,就隻剩下那個他平日裡討厭的鷹族雲罡了。
況且,對方還是通玄境的大妖,實力在那裡擺著,隻要他一來,想必這些人也不敢再肆意欺負自己。
於是,簡寶一邊佯裝不經意地給簡貝使著眼色,示意它趕緊去找它的那位鷹族長輩雲罡來為他們撐腰,一邊扯開嗓子大聲嚷嚷道:
“我壓根就不認識她,她一上來就對我動手,難道還不許我反抗不成?
不反抗就挨揍,反抗就是我的錯!你們分明就是看我身邊沒大人,好欺負,故意來碰瓷,存心想害我!”
起初,這隻是簡寶在萬分焦急之際隨口想出的拖延之詞。可說著說著,當他思及那粉衣小姑娘出現後的一言一行,其腦海中的條理不禁竟愈發清晰起來。
他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合情合理,仿佛順著這思路,真就抓住了事情的核心關鍵般。
於是,簡寶乾脆不再提什麼正當防衛不正當防衛了,而是斬釘截鐵地一口咬定,鉚足了勁兒扯著嗓子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