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還沒說話,支超已經不樂意了。這新組的四人組,無形間把他給排除在了外麵。
“看來我們要集體出遊了。”石國洋隨即也靠了過來。
不過楚格卻跳出了圈子,搖手拒絕了大家的好意,道“你們去玩吧,我自己走走……”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挽留,一個人便先走了,留下侯家敏等人麵麵相覷。
“也就是說,我們被拋棄了?”侯家敏道。
“好像是這樣的。張力他們的四人組拋棄了楚格,而楚格拋棄了我們。”石國洋補充道。
“這叫熱臉貼上冷屁股了嗎?”支超說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蘇暢等人已經把他壓在地上暴打了。
“什麼貼屁股!太下流了!”
“支超啊支超,看你一表人才,思想卻這麼猥瑣!”
“這是給三中抹黑!”
支超被放倒在地上,眼中的天空時而空曠湛藍——那是彆人移走了拳頭,時而暗黑一片連五指也看不見——那是彆人的拳頭又回到了他的眼眶中。支超想叫,嘴巴馬上就被塞進了不知道是誰的臭鞋子,熏得他鼻涕眼淚肆意流著。
他終於體會到之前被大家暴打張力的感覺了。
“好啦!明天還有比賽呢!彆有什麼非戰鬥性損員!“丁健將大家推開了。支超得到了爬起來的機會卻沒珍惜,在地上五體朝天,用這種方法來支持丁健的話。
“丁健說得沒錯!巨浪缺了我可不行。”支超大叫的時候,嘴裡還殘留著鞋子的臭味,以至於他叫完後連忙翻身爬起,跑動球場邊上的垃圾桶邊狂吐。奇怪的是,雖然侯家敏等人的動作幅度很大,支超卻像沒事人一般,當然,除了惡心反胃。誰讓他自己的鞋子那麼臭呢?
球場是大家踢球的地方,隨地吐口水可不是個好習慣,隻要有機會,三中的球員都會遵循跑到球場旁垃圾桶去的這種道德規範。
“哎……比賽,還有幾場呢?”喧鬨之後的安靜最是擾亂人心,已經高三的幾名學生同時感到了一股惆悵抵著自己的喉嚨,一起歎了口氣。
這已是四月的最後一周了,五月份是他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個月,也是他們能踢校際比賽的最後一個月了。
兩場比賽或者三場比賽,現在顯得幾乎沒有差彆,同樣是用一隻手掌便能數過來了。他們要的不是這個,而是無窮無儘的校際聯賽,大家可以永遠在球場上傳球,進攻,防守,可以永遠像剛才那樣,將臭鞋子塞在同學的嘴裡,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可惜,時光易解催人老,春日之後的夏季,酷暑本就是離彆的最好伴侶。
“六月你彆催,該來的我不推;六月你彆催,走遠的仍要追。”幾人中,不知誰現場改編了天下足球羅納爾多退役特輯的旁白,那聲音沙啞沒有沒感,卻似邊關離人聽到的一聲胡笳,回轉頭就要淚落滿襟。
“媽拉個巴子!“支超吐了幾下已經停了,聽到這肉麻的話,又垂頭下去吐個不停,或許是太用力了,眼角的淚花變成了長串的細流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媽拉個巴子!”侯家敏等人氣得像是鼓足了氣的河豚,“是誰的破鑼嗓子!想挨揍嗎?酸得我們牙齒痛!”
他們真的是牙齒痛了,痛得眼睛裡都閃耀著晶瑩。
“媽拉個巴子!我們是八九點中的太陽,待在這裡說這些喪氣的話乾嘛!我們應該去大街上壓馬路惹是生非的!”說乾就乾,在支超和侯家敏的慫恿下,連丁健也陪著大家一起在校外瞎逛去了。
賽前要放鬆,要將所有的情緒調整好。每個人在四月最後一周的周五下午,都在宣泄著自己的感情。
張力是用遊戲,石磊是在一旁看著張力嗬嗬傻笑。侯家敏等人想到時間緊迫,和高一高二的學生在大街上珍惜的看著a市的風景。楚格少見的又回到了教學樓後麵的角落,坐在韓春陽曾經坐過的地方,看著天空發呆。林峰最後一次看市足校的資料,思襯是否還有未考慮到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對於要爭冠的目標,明天的比賽才是正式的開始。四支未嘗敗績的球隊,市足校和三中,海陸和如山,將會在兩個球場捉對廝殺。
ho。形容nba東西部決賽的句子,此時卻可以用來形容此時的a市校際比賽。
敗者將會讓這將近一年的時光和努力付之東流,贏者才有機會去最後的舞台。
青春是否有遺憾,隻有兩場比賽就會決定一切。
看著同一片天空的,還有一個穿著紅色球服的少年。
“特殊的一個,告訴我,如果一直輸下去,你會怎麼辦?”韓春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或許你該去問那個偷窺狂。不過……能在同一個地方不斷跌倒同時還能不斷的爬起來,那也是一種實力,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實力。”有些葡萄牙口音的英語,讓韓春陽聽得想笑。
夢寐以求,是說的能一生為一支球隊奉獻吧?憶然,楚格,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