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棹以丹氣護體,紙團離身一尺外難以進入,慕容棹伸手儘收紙團以火焚化送人道人口中道:“日後莫生口舌禍端,前輩已是手下留情,不然屍橫當場!”“多謝公子,多謝活命大恩!”此人隻得作罷笑著說道:“謝慕容秋風莫謝我!”“多謝慕容公子救命之恩,在下符籙派張簡,此恩永在心中,他日必報,張簡告辭!”“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小可無名無姓不問也罷。”“以前輩武功修為非是凡人,明珠存於暗地其輝熠熠。”“哈哈……,小可許邁!”“久聞大名。如雷貫耳,請受秋風一拜!”
許邁出生東晉丹陽郡句容(今江蘇省鎮江市句容縣)的士族家庭。性情恬靜,不喜追求官職,與誌同道合者遊曆名山大川。曾跟隨郭璞學道,拜訪隱士鮑靚,習《三皇內文》和上清經法。在餘杭懸霤[liù]山造精舍,棄世俗事,追求仙道。曾在桐廬桓山采藥,餌術經三年,時欲斷穀。後易名玄,後入西山莫測所終,好道者皆曰羽仙而去。許邁拉住慕容棹說道:“賢弟免禮,我與道友遊崆峒山歸來,路過此地與賢弟相識,賢弟在此何為?”慕容棹簡短說過此事,許邁聞言不由得歎道:“群鬼出現天下生靈必塗炭,賢弟我與張真人莫逆之交,符籙派知此事義不容辭。”
慕容棹請許邁坐下問道:“前輩可知鎮魂鎖命塔之事?”許邁思索片刻說道:“聽前輩提起過,人皇伏羲,妖皇女媧共設此塔,妖魔鬼怪儘收於塔內,派六丁六甲(六丁六甲本為司掌天乾地支的神祇,其神十二位,後來等同於六十太歲將軍裡的六甲太歲神與六乙太歲神。)輪流執守,據說此塔在神塔山,隻是先輩口口相傳卻未見過鎮妖塔!”“若尋得此塔如何將眾鬼怪困在其中?”許邁搖頭道:“難也!難也!除非人皇妖皇俱在,破其符咒易,卻難以重置!”“如此豈不見諸鬼怪禍害人間束手無策,人禍,天災,鬼妖橫行,百姓更加疾苦!”“慕容公子莫擔心,世間自有異人相助,蕩平世間妖魔之流!”言罷許邁帶著三人離開。
劉伶捧壇狂飲已至三壇,酒意正興脫衣坦胸漏背癲狂之態,口中急呼:“兀然而醉,豁爾而醒;靜聽不聞雷霆之聲,孰視不睹泰山之形。不覺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慕容棹欲問火祆教眾弟子之事,豈知劉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慕容棹吩咐店家扶劉伶後房安歇,店家夥計站在堂口喊道:“各位客官,夜間鬼魅橫行,到酉時不可出屋,免得壞了性命,早點住店實為上策,小店還有天字房三間,地字房六間,房少客多,遲則無處安身!”慕容棹無處可去,要了三間房住下。
到在房中羽紅袖勸道:“此間陰氣甚重。鬼魅借地氣凶殘無比,夜中不可出房!”慕容棹不奇怪羽紅袖看透自己的心思。見識過女魃的厲害,其他不曾見過。口上卻說道:“我不出房便是!”三更天慕容棹起身背好扶風劍出房站在房上四下觀望,東麵似乎有馬嘶之聲,,慕容棹幾個彈跳已到在路邊房坡上,前後看不到頭尾,估摸不出人數,天黑未點燈球火把難看清旗號。糧車過去是騎兵,步兵,向西而去。
慕容棹想到西麵隻有涼州張茂,離此最近趙王劉曜,莫非劉曜派兵夜襲涼州,慕容棹起身跳下房跟隨在軍兵後麵慢慢靠近問道:“前麵可是張三哥?”一句話有兩個人回頭。“張三哥這是去何方?”其中一人說道:“攻打涼州!”“前番有慕容棹從中調停罷兵休戰,又為何興兵涼州?”張三白了一眼不耐煩說道:“軍令如山,豈能不從,休得多問,劉鹹將軍性格暴戾,少不得挨軍法處置!”慕容棹又問道:“將軍何在?”“前麵便是!”慕容棹回想劉鹹,似乎有這麼一號,與劉曜乃同宗,並不相識。
忽前麵傳來軍令就地休整,慕容棹走到中軍來見劉既,路旁支起中軍帳,門口有人把守,“軍爺,在下慕容棹求見劉將軍,煩勞通稟!”“將軍不識慕容棹。請回!”軍兵生硬扔出一句,劉鹹坐在帳中聞言派裨將出賬觀看,慕容棹再次施禮,裨將吩咐道:“請公子到帳中!”劉鹹見過慕容棹起身道:“原來是慕容千歲,劉鹹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小可豈敢勞將軍,不知將軍此番興兵何處?”“回千歲,吾奉趙王之令攻取涼州!”“我與涼王有些交情,與趙王熟稔,無近仇舊恨,興無名之師?”“千歲不知張茂違信背約,派韓璞率領部眾攻取隴西、南安(今甘肅省隴西縣、漳縣、武山縣一帶)設置秦州,趙王豈能容得,又派呼延寔在桑壁(今山西省永和縣桑壁鎮)進攻寧羌護軍陰鑒,傳檄臨洮(今甘肅省定西市臨洮縣)翟楷、石琮共舉兵圖河西各部,涼州儘在趙王掌控之下。”
“涼王清虛恬靜而好學,世俗名利皆不在其心,定是受人蠱惑,將軍可駐兵在此,容在下速去涼州問個究竟!”劉鹹搖頭道:“軍令如山恕末將難從命,千歲見諒!”慕容棹慢慢站起道:“秋風願在趙王麵前領貽誤軍機之罪,還望將軍憐憫子民莫動殺機,倘若不聽勸阻秋風今日得罪將軍!”“千歲恫嚇在下,可知我三千精兵強將憑爾一人如何殺儘,在下身為將軍豈是碌碌無能之輩!”話至此隻得刀兵相見,帳外一員副將,五名裨將各拉佩劍闖帳護住劉鹹。
“慕容棹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本將軍麵前放肆,來人速速拿下!”劉鹹有副將護送出帳,帳外又湧進三十多刀斧手,團團圍住慕容棹,慕容棹麵無懼色扶風劍出虎嘯龍吟,未等到出劍,刀斧手手中刀斧砍向自身,血濺三尺,倒翻在地。慕容棹知是羽紅袖所施無相之境,羽紅袖走進大帳手中提著劉鹹重重摔在慕容棹麵前,劉鹹沒有方才氣焰趴在地上求饒道:“千歲高抬貴手饒過小人性命,小人唯命是從,聽從千歲旨意!”慕容棹扶起劉鹹道:“將軍得罪了,秋風無奈隻得行此下策,日後麵見趙王自會領罪與將軍不乾,為黎庶請將軍收兵回長安!”劉鹹滿口答應,帶兵將連夜回長安。
慕容棹躬身道:“多謝夫人!”羽紅袖嗔怒道:“若不是看在輕荷麵上任爾生死,諸鬼喜陰時出動快隨我回客棧!”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尖厲笑聲,夜中令人毛骨悚然,羽紅袖歎口氣自言道:“已然來不及。”笑聲越來越近麵前出現一隻高三尺,通體銀毛,雙睛赤紅,短嘴長耳,五寸獠牙突於唇外,離地一尺飛騰,似狐非狐,做人語道:“久未食人,未料竟得陰陽二人!”張口之時腥臊陣陣,吸氣之時陰風颯颯,草木為之搖動。羽紅袖一把抓住慕容棹,拋出手中一扇門,擋在怪物麵前,怪物伸出利爪抓起門揉搓幾下化為木粉。慕容棹縱身劍刺向怪物,怪物搖動身體三次,後麵出現十幾個相同身影,無視慕容棹手中劍,如幻影依附在慕容棹身上,張口啃肉,對麵隻剩下一隻怪物。慕容棹急忙抖動身軀,奈何怪物似於慕容棹融為一體,骨肉痛楚揮劍砍怪物。
羽紅袖喝道:“公子不可!”***打對麵魊,幾聲雷過後魊收回分身,羽紅袖怒道:“吾知爾乃冤魂依附,不在輪回之道,人世間非鬼魅所留!”魊跳起叫道:“鎮魂塔中幾千年,朝起夕坐,受儘清冷之苦,更未曾食人,小輩竟敢阻攔好事,看你有仙根不忍害其性命,否則一並吸乾精魄變為鬼魅!”“良言相勸保其自身,非但泥首以謝,反而惡語相加,可惡至極!”兜囊中取出黃金網,宇文賽罕之物,大如華蓋,瞬間將魊包裹嚴實,魊時而變大,時而縮小皆不能破網。羽紅袖拋出木劍,僅有指長,伸展開足有三丈,寒光閃過穿魊而過,已魂散靈滅。魊又稱國鬼,一國冤死忠臣良將靈魂所凝結。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微死無形。無中生有,複歸於無。
慕容棹多時才覺身痛入骨,羽紅袖未放在心上,見到慕容棹頂上現出一朵車蓋大紅雲,萬道紅光罩住慕容棹,似有仙樂彈奏,令人飄飄然,然飄飄,如癡如醉。紅雲中出現一位絕代佳人,白如凝脂帶幾點羞紅,眉目如畫端莊而秀麗,衣袂飄飄,吳帶飛揚,慕容棹待女子落到三尺外猛然捧劍刺到,女子微動吳帶纏繞扶風劍向外甩開,看似無力卻有千鈞,慕容棹握不住劍柄,扶風被甩到一旁,女子再次揮衣袖吳帶桎梏住慕容棹手足拉向自己,離近二尺慕容棹看到皮囊後麵猙獰臉龐,有眶無睛,黑洞洞眼眶中放出兩道藍光,黑舌垂於口外半尺,張開大口,腥臭撲鼻,欲吞慕容棹。
羽紅袖斬斷吳帶抓起慕容棹退出一丈怒道:“大膽魀鬼,披一身皮囊魅惑眾生!”魀聞言藍光轉向羽紅袖,可能是眼神不好看不清楚又向前走幾步笑道:“一人不足滿腹,二人亦可!”身體飄起泛起紅光,羽紅袖抓起慕容棹躲開紅光,紅光到處乃吳帶所及之處,***打在魀麵門,藍光為之不見,魀怪叫一聲,噴出一團黑氣將二人圍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