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這位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儘管身體稍顯虛弱,但眾人皆以為這不過是些小恙罷了。
然而誰能料到,如今她的病情竟然急劇惡化到如此地步!
她麵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地躺在那寬大華麗的鳳榻之上,仿佛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太醫院的一眾名醫們紛紛被緊急傳喚而來,他們一個個神色凝重地圍在皇後床前,輪流為其切脈診斷。
可是當最後一名太醫把手從皇後的手腕移開時,他也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皇後娘娘的脈象極為微弱,體內氣血大虧,已然虧虛太多,恐怕已是油儘燈枯之狀啊……”
此語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大驚失色,整個寢宮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皇後那嬌弱的身軀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所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咬緊牙關,拚儘全力地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因為在她心底深處,始終有一個執念——等待聖上前來與她說些臨終之言。
這些話語對於皇後來說,比任何珍貴的藥材都更具療效,皇後的心中還有許多未曾放下的心願。那些心願猶如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頭,讓她無法安心離去。
有對子女們未來的擔憂,又或是對宮廷權謀爭鬥的不甘,亦或是對曾經美好時光的留戀……種種思緒交織在一起,令皇後難以釋懷。
但她深知,此刻唯有堅持下去,才有機會將這些心事一一道出。
於是,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絲帕,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期待著聖駕的到來。
就在那漫長的等待之後,一陣響亮而又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原本寂靜的空氣:“啟稟娘娘,官家到了!”
這聲音猶如洪鐘一般,在宮殿內回蕩著,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臉上露出了安然的神色,翹首以盼,等待那道明黃的身影。
官家步履匆匆地來到了皇後跟前,他臉上滿是急切與關切之色,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待他坐在床邊之後,官家便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皇後那白皙而略顯冰涼的玉手。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唯有彼此輕微的喘息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仔細算來,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近距離地接觸過了,久到記憶中的那些溫暖畫麵都開始漸漸模糊……
“劉太醫,情況到底如何了?”此時官家的關心不是虛假的,他們夫妻幾十載,早已不是一般的情分可比。
劉太醫麵色凝重地跪在地上,額頭冷汗涔涔,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不敢有絲毫隱瞞,隻得如實稟報:“啟稟官家,微臣已經竭儘全力,但皇後娘娘所患之病症極為罕見且複雜,目前臣等尚無萬全之策……”
劉太醫身為太醫署之首,一直以來都以醫術高明、經驗豐富著稱。然而麵對皇後的病情,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無力感。
儘管他已調動了所有的知識和技能,聯合其他太醫日夜研究商討治療方案,但結果仍不儘如人意。
官家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他怒不可遏,低聲怒吼道:“什麼!竟然治不好?你們這些所謂的太醫平日裡不是自詡醫術精湛嗎?如今連皇後的病都束手無策,要你們何用?若皇後因此而出了任何差錯,朕絕對不會輕饒你們,到時候你們一個個都休想逃脫罪責!”
幾位太醫誠惶誠恐的退下去研究藥方,皇後溫和的說道,“彆怪他們,臣妾自己的身體,臣妾心裡清楚,是我心結難解,憂思過重,與他們無關的。”
“臣妾自打入宮以來,便一直在這深宮內院之中翹首以盼著陛下您的到來。每一日,臣妾都會精心梳妝打扮,隻為能在您踏入宮門的那一刻,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您的麵前。臣妾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陛下傾訴,隻盼著能與您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像從前那般好好的說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