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梅潤笙去書房看書,心底與並沒有表麵平穩,蘭一臣和他昨夜的對話如影隨形,他出了書房,正想到處轉轉時,看到丫鬟春桃端著藥碗走來。
“你等一等,這是給夫人送去的安胎藥嗎?”梅潤笙攔住了她。
春桃躬身行禮,“是的,正準備端過去呢!”
“讓我去吧,正好我沒有什麼事,”梅潤笙搶過了差事,穿過回廊,踏入臥房。
室內沁著淡淡的檀香,商洛郡主正對著妝台臨鏡,手中撚著一封薄箋,她沒有打理自己的妝容,發髻鬆散,幾縷碎發粘在額角,瞧著愈發柔弱可憐。
“幺幺,這是什麼信?”梅潤笙幾步上前,指尖剛要觸到信的時候,那封信卻突然被郡主反手奪走。
商洛郡主猛的起身,動作飛快,她纖手一揚,信箋如驚鴻掠過香爐,火舌瞬間騰起,將紙麵吞噬。
梅潤笙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模樣,讓向來寵辱不驚的郡主,如此的不穩重,“你!你在乾什麼?”
“夫君!”商洛郡主卻在此時慘白了一張臉,一手扶住小腹,疼得身子發顫,“我肚子好疼!”
商洛郡主杏眼微紅,梨花帶雨,“剛才我是無心之舉,那是以前父王給我寫的舊信,我隻是有些想父王了。”
梅潤笙盯著她,喉結上下滾動,卻發現她的小腹確實在微微抽動,不像作假,他還是下意識的去扶住她,“當真疼得厲害?剛好我把安胎藥給端來了,你快喝下。”
商洛郡主暗暗放下心來,然後把藥喝了,時不時的瞟一眼梅潤笙。
梅潤笙並不是傻子,他知道商洛郡主肯定有事瞞他,隻是不想拆穿,下意識裡還是想相信自己的妻子。
“幺幺,你我是夫妻,夫妻一體。不管有什麼事,無需隱瞞我,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去麵對。”
商洛郡主扶在他肩頭低泣,發絲掃過他的脖頸,“夫君,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你相信我,你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都是我的家人,我隻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梅潤笙摟住她的肩膀,後頸被她溫熱的呼吸弄得發麻,他瞥了一眼妝台上的那方銅鏡,郡主的眼眸分明藏著一絲隱秘的不舍和無奈,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穩住亂跳的心,“你不要想這麼多,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子,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外麵的事情有我頂著呢!”
郡主點了點頭,安哄好她之後,梅潤笙站到了窗前,晨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仿若一道凜然的壁障。
窗外飛鳥掠過屋簷,梅潤笙望著遙遠的天際線,卻回想著方才香爐裡紙糊蜷縮的微弱聲響,那怎麼可能是一張舊信呢?
貴客登門自然是要擺一桌宴席的,蘭一臣也終於見到了商洛郡主,這位郡主已經身懷六甲,行動不便了,還是梅潤笙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過來的,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顯然夫妻相敬如賓,情意綿綿。
梅潤笙說他已經問過他的妻子,並沒有得到閒王的任何消息,蘭一臣不知道此話是真是假,雖說他們是至交兄弟,但彼此之間也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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