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一泓沉靜的湖水,景元光在將蘇木安全送達家門口後,這才緩緩轉身,重新坐上了副駕駛。
盧新河沒有說話發動小車駛出了小區。
月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景元光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遞給了盧新河。
盧新河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不抽了,萬一明天蘇市長坐車聞到煙味就不好了。”
景元光笑了笑,執拗的把煙遞給他,拿出打火機為他點上後說道:“明天蘇市長到下麵去肯定要坐那輛七座的商務車,那輛車坐起來舒服,放心抽吧。”
盧新河這才搖下車窗狠狠的吸了一口,作為一個老煙槍,不能隨心所欲的抽煙確實很折磨人。
冷風讓有些疲憊的景元光精神一震,腦子清醒了不少。
“盧師傅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下午我看到蘇市長問你的時候你猶豫了一下。”
“剛才我送蘇市長進家的時候,蘇市長特意囑咐我再問問你,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跟我說,如果我辦不了會向蘇市長彙報的。”
盧新河心中一熱,他沒想到蘇市長對自己這麼關心,當然他也沒想到這段話根本不是蘇木交待的,而是景元光自己說的。
其實盧新河早就認識景元光了,畢竟史常亮在的時候,景元光就是秘書,那時候的景元光意氣風發走起路來都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可以說與現在的景元光完全是兩個人,市政府大多數人都以為隨著史常亮的離開,景元光也完了。
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大多數人都是冷眼旁觀,盧新河也是如此,見到景元光的時候隻是不冷不熱的叫一聲景主任。
誰都想不到,景元光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時來運轉,又成了新市長的秘書,而且跟從前比起來不僅學會了低調而且做起事來也麵麵俱到。
“景主任”
“嗬嗬,盧師傅不要這麼客氣,我們都是為蘇市長服務的,我又比你小幾歲,如果你覺得合適就叫我聲元光,要不然叫小景也可以。”
“咱們這樣禮貌的叫來叫去,外麵的人看到還以為咱們兩個之間有隔閡呢。”
景元光笑著打斷盧新河的話。
盧新河心中感歎,這個景元光跟以前待人接物確實不一樣了。
以前景元光有一種讀書人的傲氣,對於自己這種大老粗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那好,以後你就叫我老盧,我叫你元光怎麼樣。”
盧新河爽快的說道。
他是沉默寡言不假,但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是傻。
自己也就是運氣好被蘇木挑出來當司機,要不然以自己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景元光這種市長身邊的紅人有機會湊到一起,更彆說稱兄道弟。
“哈哈,老盧爽快,那就說說家裡有沒有什麼難事,明天就跟市長一起出去了,可彆因為家裡的事分心。”
景元光笑著問道。
“我那個兒子從小就學習不好,初中畢業上完技校就送他去當兵了,這不剛回來也找不到好工作,看著孩子整天在家閒著,說實話心裡挺著急的。”
盧新河不好意思的說道。
景元光笑了笑,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