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的隔音效果確實好,厚重的實木門將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除了蘇木踹門時張文鑫聽到了他穿透門板的怒吼聲以外,等到蘇木去拿滅火器的時候,走廊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中央空調出風口發出細微的嗡鳴。
可是張文鑫此刻卻更加慌亂,他不停的用舌尖舔著乾燥的嘴唇,手指無意識的揪扯著西褲的褲兜。
他不知道現在門外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知道蘇木的武力值有多高,當初廠子裡那些小地痞可是被蘇木一個人給團滅了。
如果是普通人,以張文鑫的地位,哪怕是知道自己的老婆被他強行鎖在房間裡,也隻能忍氣吞聲地咽下這口氣,倔強一點的大不了走法律程序。
他太清楚這些人的軟弱了,而法律隻不過是用來製裁普通人罷了。
可是張文鑫怕這些嗎?
根本就不怕。
他怕的是蘇木在這裡揍他!
這個念頭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就在他慌亂的思考應該怎麼做的時候,走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震得水晶吊燈都微微顫動。
蘇木繞過瑟瑟發抖的服務員,舉起沉重的紅色滅火器,紅色的金屬罐體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狠狠的砸向總統套房的門鎖。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次重重的撞擊都伴隨著金屬變形的刺耳聲響,好像砸在了張文鑫的心裡。
他的瞳孔隨著每一次撞擊而收縮,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等他想好對策,門鎖就被蘇木給砸壞了,當門被猛的推開時,他看到的是一張鐵青的臉,蘇木的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看到聞人舒雅安全站在靠近門的位置,蘇木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張文鑫你想做什麼!”
蘇木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鋒利的寒意。
事到臨頭,張文鑫反而不那麼慌了。
他看似隨意的朝旁邊走了兩步靠在牆上,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蘇木我怎麼了?”
“我隻不過想要跟聞人總裁談合作的事,不行嗎?”
“倒是你,誰給你的權力暴力闖進我的房間?”
蘇木冷笑一聲,喉結上下滾動,大步朝張文鑫走去,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木!”
“你想乾什麼?”
“我告訴你,你最好彆衝動,打人是犯法的!”
張文鑫退後幾步,後背抵在了柔軟的沙發背麵,聲音陡然拔高。
“對,我勸你冷靜一點,要不然我們張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畏畏縮縮站在門口始終不敢進來的張文軒也跟著張文鑫搖旗呐喊,但他的腳尖始終朝向門外,隨時準備逃跑。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蘇木絕對是個莽夫,剛才的滅火器差不多得有三四十斤,在他手裡卻跟玩具一樣輕飄飄的拿著。
“蘇木,算了吧。”
聞人舒雅拉住蘇木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
蘇木感受到她拉著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輕輕拍了拍她冰涼的手背。
這觸感讓他眼中的怒火又深了幾分,瞳孔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
“放心吧,我隻是跟他談談,心中有數。”
蘇木的聲音放柔了些,但繃緊的臉色暴露了他壓抑的憤怒。
儘管還有些擔心,對於蘇木的性格她是了解的,但聽到他這麼說,聞人舒雅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他的胳膊。
聽到蘇木說隻是跟自己談談,張文鑫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嘴角歪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