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生笑著拍了拍楊元州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楊元州感到微微有些疼:“咱們的楊局長未來的楊縣長怎麼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他的笑聲在空蕩的走廊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楊元州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自己怎麼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他在心裡問自己。
或許自己不是個好人,但是在自己的心裡也藏著一些對馮一新這種人的敬佩吧。
“丁主任咱們還上去嗎?”
楊元州沒有回答丁桂生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瞟向樓梯方向,那裡隱約傳來馮一新含糊不清的抗議聲。
丁桂生背著手,慢悠悠地搖了搖頭,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上麵有鄭縣長呢,咱們再等等。”
此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緊接著他拿出手機給鄭海建發了一條信息,隨後揶揄的說道:“等會上去看馮書記的英勇身姿吧。”說完,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電梯緩緩關閉,馮一新已經好似無力般靠在了趙曄華的身上,不過他搭在趙曄華肩膀上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趙曄華的肩膀。
趙曄華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幾秒鐘後電梯來到了四樓,電梯門打開,這個時間本來應該熱鬨非凡的四樓卻悄無聲息,隻有一個身姿妖嬈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倚在一個房間的門上朝他們招手。
趙曄華好似不經意間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隻能扶住馮一新朝著女人走去。
“跟我進來吧。”
女人嫵媚的看了趙曄華一眼,又憐憫的看了看喝醉的馮一新,推開門走了進去。
趙曄華扶住馮一新走進房間,不著痕跡的抬頭看了一眼,房間的角落裡至少放著三個攝像頭。
趙曄華把馮一新緩緩放到床上,馮一新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好像很難受的扭動了幾下。
“行了,出去吧,接下來沒你的事了。”
女人嘴裡叼著煙不等趙曄華出去就開始解上衣的扣子,趙曄華看的眼角直跳,他擔憂的看了馮一新一眼,隻能無奈的轉頭走出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這時房間對麵的門打開,鄭海建朝趙曄華招了招手。
趙曄華心中一沉,趕忙跟著鄭海建進了他的房間。
一進門他就看到房間內不止鄭海建,還有兩個身形彪悍的男人坐在那裡。
此時牆上的電視正顯示著馮一新房間的畫麵,而且是從不同角度在拍攝。
此時那個女人的身上已經隻剩下內衣,剛剛準備上床的時候,馮一新頭一歪好像想要吐,殘存的意識支撐著他搖搖晃晃的起身走進了衛生間中。
女人被馮一新的舉動給弄得愣在了那裡,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走進了衛生間。
鄭海建看到這一幕笑了幾聲看著趙曄華問道:“老楊那個家夥灌了他不少酒吧。”
趙曄華拘謹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趙曄華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溫和的說道:“彆這麼拘束,如果這件事成了功勞有你一半,以後咱們可就是自己人了,何書記最重注的就是賞罰分明,小趙啊,用不了幾年你就能趕上我嘍。”
鄭海建明明語氣溫和但是卻讓趙曄華心中冰冷,而他沒看到的是鄭海建眼中的那抹戲謔的表情。
在他們眼裡趙曄華隻不過是一個棋子,而且是一個知道很多事的棋子,等到棋子沒用了,還留著乾嘛?
按照何明陽的吩咐,鄭海建已經找好了土方車,隻要馮一新的事情辦完以後,迎接趙曄華的就是一場交通事故,一場能要了他的命的交通事故。
而此刻鄭海建的溫和親切也不過是對趙曄華活著的時候最後的一點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