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不到未來,其實是看到了未來。
小時候的你總盼望著快點長大,長大後的你又在回憶小時候。
可是無論你願不願意,時間都不會停止,歲月的車輪都會在你臉上反複碾壓。
窗外梧桐樹上的葉子在風中打著旋兒落下,就像那些逝去的時光,再也拾不起來。
就像是文崇官場上掀起的風暴一樣,大家已經從最開始的茫然驚慌到現在的平靜。
而這個過程隻用了三天。
就像某個人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不要認為你是無可替代的,這個世界上沒了誰,太陽照樣會升起,地球照樣會轉動。
陽光穿過雲層,灑在政府大樓的玻璃幕牆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文崇的眾人都知道,何明陽這次恐怕是出不來了。
辦公室裡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有人偷偷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而最歡喜的則是那些在天地嘉園買房的人,因為他們聽說政府要幫他們把房子建起來。
天地嘉園的爛尾樓前,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激動的搓著手,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與歡天喜地的老百姓不同,文崇官場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走廊上腳步聲都變得輕了許多,每個人都低著頭快步走過。
而在這平靜之下是波濤洶湧的浪潮。
茶水間裡,幾個科員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壓低聲音交換著最新消息。
馮一新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眉頭緊皺,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窗台。
在外人看來這次市委下令讓自己主持文崇工作,書記和縣長的工作一把抓釋放的信號已經很明顯。
可是已經過去了三天,何明陽他們還是沒有交代。
這不僅讓馮一新心中有些著急,他轉身時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在文件上洇開一片。
原本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清高的人,一個欲望不是很大的人。
但是當文崇這些大大小小領導乾部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跟他見麵時,他的嘴角也會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一種極度的滿足感充斥在他心間,連呼吸都變得輕快起來。
這幾天他不停的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自滿,可是心裡的那種得意根本壓不住。
夜深人靜時,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可是何明陽他們一天不認罪,最後都有被翻盤的可能。
他想要打聽點消息,但是現在他已經進不去紀委那座小樓。
有心想跟蘇木打聽一下,卻又怕讓蘇木對自己有彆的看法,每次拿起手機又放下。
所以這幾天馮一新心情十分複雜,有高興也有憂慮,鏡中的自己眼睛下已經浮現出淡淡的青色。
而此時文崇紀委那座小樓中,辛慕臉上的表情也不複剛開始時的淡定。
他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幾天下來不僅何明陽幾人沒有交代,就連楊元州也改口說自己是冤枉的,自己剛開始交代的那些不過是害怕胡亂說的。
一時間市紀委的調查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