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的馮一新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緊繃的下頜線稍稍放鬆。
看來是自己想錯了,白露像是第一次來蘇市長家裡,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樣密切。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原本擔心的工作掣肘問題,似乎不必過於憂慮了。
“喲,你們兩個這是結伴過來的?”
蘇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係著深藍色的圍裙,上麵沾了點油漬,手裡還拿著鍋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不過當他看到兩人手上的東西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是說過不讓你們帶東西嗎?”
他的目光轉向景元光,帶著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怎麼就是不聽呢。”
“景元光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景元光苦著臉,求助般的看向兩位客人,眼神裡寫滿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一臉無辜。
“蘇市長,鄉下的散簍子,不值錢。”
馮一新搶先開口,舉起手中的酒瓶晃了晃,語氣帶著幾分隨意。
“我可是從紀委出來的,這點東西可夠不成行賄受賄,您就彆為難景主任了。”
他的語氣難得的輕鬆,甚至帶著幾分調侃。
白露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的互動,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袋子的提手,心裡有了數。
蘇木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緩和下來:“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
馮一新立刻應道,嘴角微微上揚,算是鬆了口氣。
蘇木的目光轉向白露手中的袋子,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白書記,你這袋子裡不會也是鄉下的散簍子吧?”
“要是的話,你跟老馮的默契程度不一般啊,以後文崇的工作我可就不擔心了。”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麵,在白露和馮一新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兩人幾乎同時意識到,蘇市長這是在借著玩笑給他們劃了一條明確的底線,去了文崇後,必須齊心協力,絕對不能內鬥。
白露率先反應過來,她輕笑著將袋子換到另一隻手,語氣輕快:“您都說了我跟馮書記有默契,他拿了酒我肯定不能再帶酒。”
她的目光掃過景元光,帶著點解圍的意思。
“景主任下午的時候可是特意再三叮囑不能帶禮物的,我哪敢不聽啊。”
她的語氣輕鬆自然,既表明了態度,又巧妙的替景元光解了圍,甚至這話說的比馮一新要高明好幾倍。
景元光感激的看了白露一眼,而馮一新則用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這位即將搭檔的女書記,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
這個白露,反應快,會說話,不簡單,看來以後合作應該能順暢些。
“那你這裡麵?”
蘇木看著白露手上的袋子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白露微微一笑,隨手把坤包放在鞋櫃上,打開袋子後竟然從裡麵提出了一個透明的壇子,壇子裡是醃好的鹹菜。
“八寶菜!”
不等白露解釋,蘇木眼睛一亮搶先說道。
白露笑著點頭道:“可能蘇市長不知道,我老家就是西北陽治的,您在陽治做出的貢獻,現在群眾們還在稱讚,我從小就愛吃家鄉的這個八寶菜,雖然不知道您愛不愛吃,但是就想著拿來一壇子讓給您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