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床頭櫃上,那本厚厚的、封麵略顯古舊的《資治通鑒》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記得,之前在收拾辦公室的時候,就從抽屜裡找出過何清平看的《易經》。
這位何老,倒是有點意思,在辦公室參悟玄學《易經》,在病房裡卻又沉心於厚重的史書《資治通鑒》。
幾分鐘在安靜的等待中過去。
張樂陽開始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時不時的瞟向病房門口,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按照樓下小花園到五樓病房的距離和何清平平時的腳程,就算走得再慢,這會兒也應該能聽到腳步聲了,怎麼走廊外還是靜悄悄的?
他覺得氣氛越來越尷尬,忍不住再次小聲對蘇木請示道:“蘇主席,樓下人多眼雜,路也不好走……要不然,我下去看看吧?”
“彆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蘇木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寬容的笑容,擺了擺手,語氣平和的說道:“沉住氣,不用著急,也彆去催何老。”
“他身體還在恢複期,走得慢一點是正常的,完全可以理解。”
“我們多等一會兒沒關係。”
張樂陽聽到蘇木如此體諒的話,心裡不由得湧起一陣感激,連忙點頭稱是。
他心想,整個市委大院都在傳這位新來的蘇主席脾氣火爆,不好相處,上任第一天就敢給程書記甩臉子。
現在看來,那些完全都是謠傳!
眼前這位領導,分明是如此的溫和、體貼、通情達理!
然而,又過了將近十分鐘,走廊外依舊沒有任何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張樂陽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這麼點距離,就算是身體虛弱的病人,爬也該爬上來了!
更何況,還是司機陳成舟和他老伴兩個人一起陪他下去的,怎麼可能會耽擱這麼久?
這一次,張樂陽沒有再請示蘇木,他站起身,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和不安,恭敬的對蘇木說道:“蘇主席,實在不好意思,我……我出去看看,彆是真出了什麼意外。”
蘇木臉上依舊是從容的笑意,點了點頭,語氣溫和的說道:“好,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張樂陽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說了聲“我很快回來”,便立刻轉身,幾乎是小跑著衝出了病房。
緊接著,走廊上傳來張樂陽那急促的、由近及遠、最終消失在電梯方向的腳步聲。
陳立東聽著那遠去的腳步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湊近蘇木,壓低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說道:“蘇主席,這個何清平……恐怕是故意的!”
“他這分明就是在擺架子,晾著您呢!”
蘇木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一些,他從容的站起身,緩步走到床頭櫃前,伸手拿起了那本厚重的《資治通鑒》。
隨手翻開了幾頁,目光掃過那些記載著千古興衰的文字,語氣平靜無波,帶著一種儘在掌握的從容:“不慌,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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