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絕對沒有的事,蘇主席!”
陳立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否認,臉上擠出的笑容顯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
他下意識的想奉承幾句,搜腸刮肚卻發現自己詞窮了。
畢竟,蘇木剛才對待何清平的那一套組合拳,何止是“不留情麵”,簡直是精準打擊,一擊斃命。
徹底將那位經營多年的老領導所有的體麵和倚仗撕得粉碎。
在他這麼多年的體製內生涯中,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如此激烈、如此不留餘的的交鋒方式,內心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蘇木似乎並不在意他這言不由衷的回答,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考校陳立東:“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嗎?”
“為什麼非要逼他到如此地步?”
陳立東心中暗暗叫苦,這還用問嗎?
明麵上的原因再清楚不過了,不就是因為何清平倚老賣老,不肯痛快的歸還單位的公務用車和那套住房嗎?
這幾乎是擺在台麵上的矛盾。
但他知道,蘇木想要的,絕不僅僅是這個流於表麵的答案。
果然,蘇木並沒有真的指望陳立東能給出什麼驚人之語。
他緩緩將頭靠在有些磨損的皮質椅背上,目光放空,仿佛穿透了車頂,看向了更遙遠的地方。
他用一種平靜而帶著幾分追憶的語調說道:“本來,在去之前,我心裡還抱著一絲期待,想著看看這位何老,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或許,他隻是一時糊塗,或者有些老人常有的戀棧情緒。”
他微微停頓,似乎在組織語言,聲音低沉了幾分:“如果他為人尚可,做事不是太過分,懂得適可而止。”
“那麼,車子讓他暫時用著,房子讓他繼續住著,也並非完全不行。”
“畢竟,尊重老同誌,也是我們該有的禮節和氣度。”
話鋒至此,蘇木的語氣驟然轉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但是,當我走進那家醫院,看到走廊裡擠滿了等待床位、麵容憔悴的病人和家屬,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也掩蓋不住的焦慮和疲憊。”
“再對比何清平那間寬敞明亮、設施齊全、安靜得如同世外桃源的特殊病房……”
“尤其是,當我親眼確認,他明明身體狀況已經穩定,完全可以出院,卻依舊心安理得的占據著寶貴的醫療資源,絲毫沒有為門外那些真正需要的人考慮時……”
蘇木轉過頭,目光銳利的看向陳立東,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在那一刻決定了。”
“對於這樣的人,沒有必要,也不值得,再給他留任何情麵。”
“一絲一毫,都不必!”
陳立東聞言,猛的愣了一下,腳下甚至無意識的鬆了鬆油門,車速稍稍放緩。
他難以置信的側過頭,飛快的看了蘇木一眼,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您……您是說,您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因為走廊上那些素不相識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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