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消息傳到靜海,幾乎所有人都在私下議論蘇木行事如何“霸道”,手段如何“酷烈”,一舉拿下了好幾位副市長,搞得官場人心惶惶。
卻很少有人去提及,或者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那幾個被拿下的副市長,本身究竟犯了多麼嚴重的罪行,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輿論的焦點,輕易的被引導向了“手段”而非“是非對錯”。
“蘇主席。”
陳立東收斂了心神,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誠懇,他目視前方,聲音不大卻清晰的說道:“我……理解您,真的。”
蘇木聽了,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重新將頭靠回椅背,緩緩閉上了眼睛。
車內再次恢複了安靜。
然而,他的內心卻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這般平靜。
何清平這間小小的“特殊病房”,就像一個縮影,讓他窺見了靜海官場可能存在的、更深層次的問題。
某些人對特權享受的心安理得,對民眾疾苦的麻木不仁。
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明州,以他當時的處境和掌控力,他絕對會順藤摸瓜,將何清平以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利益鏈條查個底朝天,絕不姑息。
可是,這裡不是明州。
這裡是靜海,一個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戰場。
在這裡,他還沒有建立起足夠的話語權,手下更沒有信得過、用得順的班底,幾乎可以說是孤軍奮戰。
再聯想到自己在明州最後的經曆,來靜海之前,自己當時可以說已經心灰意冷。
甚至跟蘇衛國說過,自己在靜海如果再多管閒事就是狗這種話。
蘇木在心底無聲的歎了口氣。
罷了,現實如此,僅憑一己之力,想要撼動盤根錯節的積弊,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下,還是先老老實實把政協內部整頓清楚,一步步站穩腳跟,再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吧。
看著蘇木閉目養神時眉宇間依然殘留的倦色,陳立東內心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猶豫著開了口。
他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帶著示好和彙報的意味:“蘇主席,有件事……可能您還不清楚。”
“跟在何老身邊的那個陳成舟,其實……是他的親外甥。”
“這件事,在咱們政協內部,知道的人也很少,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蘇木聞言,眼皮微微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
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反而浮現出一抹了然於胸的淡淡笑意,仿佛陳立東所說的,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個靠著舅舅關係進來的陳成舟,在他眼中,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不管他當初是憑借何種方式、利用了哪些漏洞進入的政協,這件事既然已經成為既定事實,再去深究其過程,意義已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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