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
陳立東的聲音因為驚愕和些許怒氣而提高了半分,但立刻意識到這是在走廊,又趕緊壓低了嗓音,語氣焦急而又帶著被冒犯的嚴肅說道:“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陳立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也絕不會用這種詞來形容任何一位女同誌!”
“我完全是出於對同事的關心和對單位形象的考慮!”
林瑾月看著陳立東那副急於辯解、臉都漲紅了的樣子,臉上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她一隻手扶著立在地上的拖把杆,笑嘻嘻的看著陳立東,仿佛在看一個有趣的老古董。
她身上那件質地輕薄的白色雪紡衫,貼合著上身曲線,下半身的深灰色包臀裙更是將她起起伏伏、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
此刻,就連被她隨意扶著的那個普通拖把,在她身邊仿佛都沾染了幾分獨特的風情,變得不那麼尋常起來。
陳立東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重重的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再次湊近了兩步,用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耳語音量,苦口婆心的低聲勸道:“小林啊,聽我一句勸,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啊。”
“你不能……不能讓你公公難做啊!”
“你難道還嫌外麵現在傳的那些風言風語不夠難聽嗎?”
陳立東這番話,顯然是觸及了某個關鍵點或者說林瑾月的某個敏感身份。
一直保持著笑盈盈神態的林瑾月,在聽到“公公”二字和“風言風語”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
她板著臉,目光冷冷的看著陳立東,語氣也變得異常冰冷,帶著明顯的疏離和抗拒:“陳秘書長,請你搞清楚!”
“我林瑾月,是一個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我並不是誰的附庸品!”
“我的名字前麵,也不需要加上任何人的姓氏或者身份!”
她的語氣越發激動:“更不存在我給誰丟人、讓誰難做這種事!”
“我就是我,我的行為我自己負責!”
“如果你覺得我的工作做得不好,你儘管按照規章製度提出批評,我虛心接受!”
“但是!”
“如果是我個人生活方麵、穿著打扮方麵的事,就不勞煩陳秘書長您過多操心了!”
“我有我自己的審美和自由!”
陳立東被林瑾月這一番連珠炮似的、毫不客氣的搶白說得臉色通紅,胸口一陣發堵。
怎麼說自己也是政協的副主席兼秘書長,是你的直屬領導之一,你就用這種態度、這種語氣跟領導說話?
“你以為我想管你生活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嗎?!”
陳立東也被激起了火氣,他瞪著林瑾月,聲音雖然依舊壓得很低,但語氣已經帶上了怒意:“上一個被你盯上的小劉,最後的結果有多慘,你心裡不清楚嗎?”
“那麼好的一個小夥子,名牌大學畢業,能力強,有乾勁,剛來咱們政協兩年,組織上看他表現突出,剛給他提了副科!”
他的聲音帶著痛惜和憤怒:“結果呢?”
“就是因為你,鬨得滿城風雨,最後被人抓住把柄,好好的一個苗子,硬是被發配到下麵最偏遠的鄉鎮去了!”
“名義上是掛職鍛煉,實際上跟流放種地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