ɑ#“是。”劉奔眼前一亮,他知道這是指揮使要收網,當下便點頭答應之後,轉身帶人去辦事了。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所有應天府六品以上的官員都收到了通知,那就是明天一早要把寫好的自敘折子交上來,大元帥要一一過目。
“豈有此理。”
“他不過就是一介武官,如何能管到我們這些文臣?”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府邸的書房之中傳出類似這般的聲音來。
大家對於朱常武把手伸得這麼長,都顯得是十分的不滿。但也就隻是嘴上抱怨一下而已,真讓他們站出來和朱常武對著乾,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膽量。
馬士英和錢謙益等人的府邸都被抄了,前車之鑒就擺在那裡,他們怎麼還敢主動站出來挑釁朱常武?
心中有怒卻是發不出,這種感覺十分的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奏折還是要寫的,隻是要如何去寫,這可是難壞了一眾的大臣們。
為此,已經有官員開始寫密折,向崇禎告狀,彈劾朱常武的所作所為。
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等自己這份折子送到京師的時候,自己會怎麼樣,是不是同樣被抄了家,砍了腦袋。
這一夜,很多的臣子是徹底難眠,書房中的燈更是一直燃到了天亮。
新的一天到來,此時距離1645年還有正好十天的時間。
這一天早上,應天府最大的南廣場之上,一群穿著鴛鴦戰襖的明軍開始在這裡集合,然後就是戒嚴,跟著一個木台子便在眾木匠的齊心努力之下,在兩個時辰內被搭建完成。
南廣場上有了這般的動靜,自然而然吸引到了不少的百姓圍觀。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要乾什麼?
當他們問起負責執勤的明軍士兵時,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一些百姓便開始腦補,考慮到要過年了,是不是要在這裡搭台唱戲呢?
這樣的說法很快就被百姓所接受,一時間,很多愛熱鬨的百姓還從家裡搬來了木凳,開始占據著好位置,等著看戲。
中午時分,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在大家的期盼之中,又來了一隊上千的明軍隊伍,他們的出現,將所有的百姓完全隔絕在外,在然後一隊隊囚車突然就出現在木台的一側,跟著被脫出了官服和長袍的馬士英和錢謙益等三十多人就這樣一個個從囚車之中給放了出來。
“不是唱戲,這是要收拾貪官嗎?”
百姓們看到這裡,不僅沒有失望,反而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人類似乎骨子裡都有著八卦的心理,尤其最喜歡看的就是它人倒黴,似乎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生活就變得更好更有趣了一般。
所有的囚車打開,裡麵的人被帶了出來,站成了一排,然後站在最前麵的錢謙益就第一個被帶到了台上。
錢謙益算是一個才子,在整個應天府中都是頗有名頭,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柳如是這般愛才的女子趨之若鶩。
所以當他上台之後,身份還被人認出的時候,台下馬上響起了一片片的驚呼之聲,大家實在是弄不懂,把這麼一個才子,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弄到台上要做什麼?
看錢謙益的樣子很是狼狽,這不會...不會是要對他做什麼事情吧?
百姓十分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應天府可沒有菜市口這般的地方,就算是這裡的官員犯了罪,一般也是要送到京師給予處理的。
如此一來,反倒是官員如何被懲治的一幕,他們並沒有見過。而正是因為沒有見過,大家才更加的好奇。
今天,朱常武就是滿足這些人的好奇之心的。
就在百姓的期盼之中,一位身穿著從七品官服的男子持著一份手稿走到了木台之上,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男子名叫陳子龍,兵科給事中之職。
彆看官階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很低,但這個位置上非是皇帝的近侍才能勝任。
陳子龍原本就是從崇禎身邊安排到應天府的,一直與皇帝有著聯係的他,自然很清楚大元帥如今受重視的程度。
當朱常武安排人找到了他的時候,他表現的十分有禮,姿態也很低,可以說是人家怎麼說他便怎麼做。就這樣成為了今天這場審判大會的主持者。
站在木台中間,正對麵還有一個擴音喇叭,陳子龍開口了。
一遝稿紙放於眼前,開始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上麵所書,全都是錢謙益的罪行所在。
其中有他貪汙受賄的一麵,也有他是如何打壓看不順眼的讀書人,給他們不公平待遇的事情。
亦有他收受了彆人的錢財之後,給一些所謂讀書人安排了好差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