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可能！不可能！吾可是冥界一族，區區人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閉嘴！”
一聲厲喝頓時讓大手顫顫巍巍閉嘴，隻因它嘗到了，那比它純粹得多的古老冥氣氣息，那在冥族中也占據絕對的統治階層！
洛沒時間跟自稱書記官的東西玩，盯著它冷聲道：“現在，我問，你答！”
漆黑如墨的冥氣絲線纏繞上雙手，混在灰色中極為不明顯，書記官如刺在咽，氣勢一下子軟弱下來，“明，明白……”
見狀，洛已經肯定，這東西的層次大概隻比冥犬這類高一些，但在冥界中也隻是尋常之物，最多嚇唬嚇唬不了解冥界的生者，一旦遇到比它強大的存在就會原形畢露。
“我朋友的靈魂去哪了？”
“大人，小的隻是書記官，不知道活人靈魂去向啊！”
洛微微皺眉，都被嚇破膽了還這麼說，難道說赫麗達的靈魂真的沒有回歸冥界？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隻要知道，為何她的靈魂不見了？”
書記官摩挲摩挲掌心，緊張回答道：“這個人族是十分虔誠的神明信徒，小的隻猜測她的靈魂被神明帶走，也許早已晉升神國，成為真正的聖徒。”
洛眉頭皺得更深了，但她無法了解信徒與神明之間的信仰紐帶——畢竟她由始至終都沒有以信徒身份與神明交流過，對信仰之力也一知半解，也許在赫麗達的觀念裡，進入神國成為聖徒才是最美滿的結局呢。
可這種結局真的算完美嗎？
難道柏萊爾所說的破局之法隻是讓自己知道這件事嗎，還是他想借此傳達什麼信息呢？
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看向露娜和匹努斯，小小的老師回她一個支持的眼神，無論她做什麼決定，老師都會支持，而睿智的精靈爺爺平緩開口：
“如果不確定，那親自詢問也未嘗不可，哪怕時間會很久。”
“親自詢問嗎……”
洛知道，冰神的目光已經離開生界，想聯係上已經沒有可能，但她可以等，亦或者，她可以踏入神明的境地，去尋找冰神，親口問一句赫麗達是不是自願！
“我明白了。”
洛目光堅決起來，再問書記官：“你肯定她真的進入神國，而不是被惡魔帶入地獄？”
大手連連點頭，語氣諂媚不已：“小的擔任書記官已八次重構，亡魂去向見過無數，不歸冥界者，上入神國，下墜地獄，徘徊世間則自我消亡，您的朋友並無靈魂消散痕跡，也無惡魔罪惡的臭味，冥界不見，唯有進神國！”
“我怎知你在胡編，若無實際性證據，那我便把你連同這扇門一起砸碎！”
“嘿嘿，大人，即使是您，也絕無可能傷害十三克錫茲之門。”
洛冷冷瞪了它一眼，冥氣刹那勒進大手內，“多嘴！”
書記官疼得劇烈扭動起來，剛冒起的硬氣一下子消失，“大人，小的錯了，真的錯了！小的有一法，能幫您看見亡魂去向！”
吃痛下，書記官趕忙從門後抓來一隻無辜的眼球，將它扯斷雙手奉上，“大人，此為真實之眼，以靈魂之力依附其上，可見生者不可見之物！”
洛狐疑控製眼球飄起，靈魂之力鑽進裡麵，頓時，視野裡多出一層灰蒙蒙，在這層視野下，遠處山上的稀疏植物完全消失，隻剩下像素化的魔力呈現，而麵前的書記官卻變成一雙精致白皙的手，從小臂處斷開，切口光滑無比，沒有血液，旁邊還漂浮著一支白筆和一本黑書，隻是書上的文字洛看不懂。
低頭看去，自己的雙手已然看不見，取而代之是濃鬱的六色光暈，甚是神奇，也不知道書記官怎麼辨認自己是人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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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赫麗達，她在特殊視野裡卻與尋常無異，也許這才是書記官分辨生死的關鍵。
仔細盯去，洛終於發現，赫麗達身體上殘留著一絲金色的光暈，想了想，她取出帶有惡魔之力的水晶，在特殊視野下，惡魔之力呈現出一個小小的八翼天使虛影，隻是天使羽翼漆黑如墨，散發著陣陣骷甜膩的難聞味道。
很奇怪，明明隻是透過一層視野，可鼻子卻仿佛聞到了真實的味道。
洛嫌棄收回惡魔之力，相信了書記官的話，看來赫麗達的確很像升入神國。
“大人，您也看過了，可以放過小的了吧？十三克錫茲之門要關閉了，小的再不回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相應手段，冥族在生界的唯一下場便是被磅礴的生機活活磨滅一切痕跡，徹底失去重構的可能性！
“滾吧！”
漆黑冥氣收回，書記官頓時“眉開眼笑”，一邊後退一邊指了指灰白的真實之眼，“大人，那……”
“想留下來？”
“不，不想！小的告退！”
大手一溜煙竄回十三克錫茲之門，而後大門緊閉，生怕洛反悔，冥氣退散，血色大門也隱去，一切回歸正常。
失去冥氣保護，真實之眼也開始消散，洛迅速凝聚一個透明的水晶瓶將眼球放進去，並補充冥氣保護，而後迅速丟進遺跡空間。
能抗衡冥氣雖然離譜，但也能推脫過去，但使用冥氣可真就解釋不了了，自己動作這麼隱蔽，應該沒人發現吧？
一邊想著洛一邊收好死之手劄——災厄，洛餘光瞥了眼匹努斯，發現他麵色如常後，才把赫麗達的身體連同那本書收好，對露娜解釋道：
“老師，您還記得上次帝都被怪物襲擊嗎，那些怪物就是來自冥界的存在，伊芙小姐保存了一小塊碎片，我也是那個時候知道自己對冥氣有很高的抵抗力。”
這話與其說是給露娜聽，實則是解釋給匹努斯知道，洛相信自己即使不解釋，老師也會信任自己的，但匹努斯可就難說了。
聞言，露娜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而後狠狠揉了揉洛的秀發，“那個女人儘會帶壞我可愛的弟子，回頭找她算賬去！”
隨機扭頭對若有所思的匹努斯提議道：“大長老，其他人的危機並未解除，不如我們儘快吧！”
匹努斯點點頭，沒有過多出聲，一股力量將師徒二人牽引到背上，他感應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線索後，隻得再度分身萬千，以此地為中心地毯式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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