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的第一麵，張開陽就沉默了一下，說道：“哥們，謝了！”
我知道張開陽謝我什麼，搖頭道：“你彆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事，你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張開陽卻是笑著說道：“嗬嗬，這都是命，不能怪任何人。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以前老一輩的混子大哥都是這麼跟我說的，我還不信邪，年輕的時候，出來混，為了點比錢，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的。曾經有個人跪在地上求我，但我還是把他腿筋給挑了，所以我現在少條腿，這就是報應！”
“等過段時間，我托人送你去國外，接個假肢吧。”
張開陽瞥了我一眼，臉色有點冷漠，質問道：“怎麼，嫌棄我了？覺得我現在是個瘸子，廢人，幫不上什麼忙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連忙解釋道：“你彆這麼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不是就行了，我的遭遇，你也是知道的。說實話，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些什麼，反正，我就一個念頭，歐陽鵬一天不死，我是不會退出的。”
張開陽很感慨的說著，又道：“這次是他命大，老方把自己搭上了”
“咳！”
他剛說到這裡，劉冠東趕緊拚命的咳嗽了起來，瘋狂的眼神示意。
“啊？他還不知道啊！”
張開陽懵逼了一下，隨後不再開口了。
我楞了片刻，推了一下劉冠東問道：“什麼我還不知道啊？老方咋了？晚上我就問你，你遮掩過去了。到底啥情況？”
“沒啥事，老方吧，想弄死歐陽鵬，沒弄成。”劉冠東尷尬的解釋道。
“然後呢？”
“唉”
劉冠東一臉糾結，吞吞吐吐的。
“說啊！”
我有點兒急眼了，瞪著劉冠東道：“咋的？我現在指揮不動你了唄？什麼事都還要瞞著我？陳海，你知道情況吧？你能不能說？”
“唉，老方死了。”
劉冠東擺擺手，製止了陳海，隨後說道：“不過你先彆激動啊，老方是想跟歐陽鵬同歸於寂的，但沒想到，歐陽鵬還有後手，身邊配了十幾個保鏢的。最後事兒沒弄成，把自己搭進去了。當然，老胡也沒好過，心臟被捅了一刀，差點命沒了。應該是老方安排的殺手吧，之前高遠的事兒，就是這個殺手給解決的。”
“老方走了？”
我嘴唇都有些顫抖的說道。
“對，不過不是被抓的，他回去後就自己喝藥了。我問過公司的人，警方調查後才知道，老方患上了癌症，生命隻剩下最後兩個多月。這個事，老方一直瞞著我們的，連你都不知道吧？”劉冠東說道。
我整個人呆住了。
方敬堯患上了癌症，難怪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有些古怪，做什麼事情都很著急。
我問過他，他說是累了，想去國外養老了。
但沒想到，真實情況竟然是這樣。
我這次能從韓老魔手裡活著出來，還帶出來一些東西，最大的功臣就是方敬堯了，如果沒有他控製住了老胡和歐陽鵬，以韓老魔當時堅決的態度，我們肯定沒那麼容易走出來的。
等於是說，方敬堯救了我們三個。
我們活著出來了，但沒想到，方敬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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