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特意去了一趟珠寶店,定了一份滿月禮。
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讓劉冠東叫上了羅平過來。
小弟們在一個包廂,我們幾個賭場的重要人物在一個包廂。
喝了兩杯酒後,我遞了一個禮盒過去。
羅平接過去後,咧著大黃牙笑道:“這不年不節的,怎麼還給我送禮了呢?什麼東西啊?”
“打開看看。”我抽著煙,笑道。
羅平扯掉了綢帶,打開盒子,頓時樂得合不攏嘴,道:“金佛啊,這麼大一座,花不少錢吧?”
我說道:“小意思,特意請過來的。我聽說老夫人信佛,這麼久了,也沒個表示。”
“嗬嗬,吳前啊吳前,你跟我還搞這一套。不過心意我感受到了,那我就替老人家收下了,多謝!”
羅平對這件禮物顯然很滿意。
這邊的人都信佛,羅平他母親七十多歲了,送這份大禮,是投其所好。
人情債難還,人家救胡亮一次,我要是沒點表示,那以後這關係就越來越遠了。
人情世故就是這樣,找朋友幫忙,不可能幫完忙就忘了。
“你這次來,也是因為林銘震兒子滿月吧?”
“嗯,他昨天給我打的電話,今天我趕過來的。明天你也要參加吧?”
“能不去嗎?我親外甥。不過吳前,有個事,我得提前跟你說。”
羅平突然臉色嚴肅了起來。
我狐疑問道:“啥事兒啊?”
羅平抽了口煙,也收起了剛剛嬉笑之色,臉色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哎,銘震現在的處境有點兒尷尬了。老爺子年紀大了,遲早要退位,這自古以來,新皇登基,老皇帝退位,最容易引起爭端了,搞不好,甚至都會流血。”
“有這麼嚴重嗎?不是,這位置不是早就定好了啊?林銘震老老實實當他的王爺,能有什麼變故?”我驚詫問道。
林銘震是閒散的王爺,他的心態也注定爭不了大位,當不了太子,而且,他也沒有爭奪的意思。
羅平手指頭敲了敲桌子:“權利啊,是他想老實就能老實的嗎?你想啊,太子登基了,肯定會進行一輪洗牌,那些不甘心被洗掉的人,自然會蠢蠢欲動。他們造反是不敢,但可以推林銘震上位啊,一旦成功了,那就是從龍之功。如果等著洗牌的話,他們不是槍斃就是判監禁,你說,假如換成你,你樂意坐以待斃嗎?”
“這麼複雜嗎?那你怎麼打算的?”
“我也想誰都不站,隻好好做自己的工作,但以我跟銘震的關係,就算不站隊,也會被打成一派了。”
羅平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種權利鬥爭,我聽著都感覺頭疼。
林銘震現在是不得不爭,一旦他參與了,我也不可避免的要被卷入這種權利鬥爭的漩渦當中。
這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上了船,輸贏生死就難以預料了。
難怪林銘震要大辦兒子的滿月,我看不是給老爺子衝喜的,是他要拉攏各路人馬,找人給自己站台,給自己增添籌碼。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我主動問道。
“說實話,我不是很看好銘震,機會太渺茫了。他之前還算清醒的,但架不住那些人勸,現在也被衝昏頭了。所以,我建議你還是置身事外,不要參與到裡麵的好。”
羅平說著,苦笑了兩聲,道:“按理說,我應該幫銘震拉攏你,但出於朋友,我也不能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