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倒黴吃下了次丹,表麵上看,好像隻是比普通丹藥效果差了些。但是次丹入體內之後,會留下丹毒,嚴重的丹毒甚至會對修行者的丹田造成危害,其效用,比毒藥還要可怕。”
許文說著又神色嚴肅的和眼前的女孩子強調“給你這東西的人未必安了好心,很有可能是存心害你。”
黎珂接過許文還過來的丹藥,抿了抿唇,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失望和痛苦。
許文看她臉上神色,知道其中必有蹊蹺,於是追問了一句“這丹藥是誰給你的?”
黎珂低下頭,借助異物的力量刺激傷口,讓疼痛彌漫,眼睛泛出生理性淚水,再抬起頭時,黎珂眼眶泛紅,但臉上卻強裝“沒什麼。我無意間尋到的。許大人……我……我能叫你許大哥嗎?”
許文聽到這要求,愣了一下,但想到這小姑娘年紀比自己妹妹還小,也就沒有防備,點了點頭道“你想叫大哥就叫大哥吧。你既然不想說這丹藥的來曆,我也不逼你,隻是千萬不要服用,對你的身體有害的。”
黎珂將丹藥收起,認真點了點頭,又道“我知道的,隻有正經修煉才是正道,天底下看似是捷徑的路,其實反倒更難走。”
許文幾乎控製不住想摸摸她的腦袋,但還是克製的收了手。笑道“你如果有什麼修煉上的問題,可以問問我。我雖然不算很厲害,但是教你應該還夠用。”
黎珂於是順著他的話頭。開始探討修煉的問題。
許文教著教著,也有些震驚。
他本來以為,白汶川這個老色鬼說的話是借口,如今真教起人來他才發現,這小丫頭悟性真的很好。
三言兩語,雖然不至於鞭辟入裡,但往往都正中靶心。
甚至很多時候,在某方麵經過點撥以後,這小丫頭的靈光一閃能讓他都覺得獲益匪淺。
許文原本是拿她當成自家妹子,隨口教兩句玩的,如今探討著,竟然也開始入了神。
兩人一直聊到外麵天色都變暗了,許文都沒察覺到。
“喲,許大統領,跟人小姑娘聊什麼聊呐,這麼入神啊?”
白汶川掀開大營的帳門,便看到許文已經坐到了小丫頭旁邊,身體前傾,恨不得麵對麵講話。
白汶川調侃“你怎麼不乾脆讓人家坐你腿上講?”
黎問跟在白汶川身後。本來被他身形擋著,沒看到大帳裡的情形,聽到白汶川吊兒郎當的語氣,心中還隱約有些不適。
然而他一進屋便看到,許文都快貼到自己妹妹身上了!
黎問頓時也管不上白汶川了,臉色一變,也不管什麼禮儀,三步並作兩步擠開白汶川,同時怒道“許副將這是做什麼?我妹妹身子還好,不需要您貼那麼近去照顧!”
許文聽他們提醒,才注意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了,忍不住臉上一紅。
他當然沒有男女之意,隻是被黎珂剛剛提出的一些理論吸引,過於入神了。
咳嗽一聲,許文迅速坐直身體,有些抱歉的說道“入神了,入神了。柯小姐,無意冒犯。”
黎珂笑了笑,隻來得及羞澀的說一句“沒關係”,眼前便一暗——黎問已經站到自己麵前,把兩人擋住了。
此情此景,就如同許文當初剛進來一樣,隻不過當時站在中間的人,如今被擋在了身前。
白汶川在一旁看著,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許文臉上發燒,趕緊站起身,往旁邊退了幾步。他是個正人君子,哪怕隻是被人懷疑,他都覺得心裡慌張。
許文紅著耳根,強作鎮定的轉移話題“不知道黎少爺指認贓物,指認的如何?那些東西……”
黎問瞪了許文一眼,但還是順著話頭道“隻有極少一部分是我父親賞下去的,大部分都是他偷的,看來貪汙一事,他們父子倆是脫不了乾係了。”
許文點頭道“如此說來,的確也存在他們想報複主家的可能。畢竟父親在職之時就如此偷奸耍滑,可見父子倆不是什麼心術正的人。”
黎問不陰不陽的道“的確,趁著家中長輩不在,就趁虛而入。一看就知道偷奸耍滑,心術不正!”
許文滿心都在思索案情上,一時間沒有多想,倒是白汶川迅速理解了他的陰陽怪氣,頓時臉上憋出些許壞笑。
黎問咳嗽一聲,道“兩位大人,既然贓物我已經查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我妹妹回府,明日再和兩位大人探討案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黎問隻想先把妹妹送走,他如今怎麼看怎麼覺得,大帳裡這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白汶川查案處處針對他們黎家也就算了,另一個男人竟然還想對他妹妹下手,他妹妹才十四歲,許文可已經三十出頭了!
黎問越想越氣,臉上的神色也不再客氣。
白汶川這次倒沒有阻攔他,畢竟馬上天就黑了,要隻是黎問也就算了,他總不能讓黎珂也留下來過夜吧。
甚至白汶川還貼心的為他們準備了馬匹,讓人把他們送下山。
黎問道了謝,有馬代步,他們下山快了很多,終於是在天完全黑之前找到了他們的馬車,慢慢往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