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睜開眼睛,入目的歸墟。雖然沒了係統在時的漫天藍光,但滿地坑窪皆是戰鬥過的痕跡。
黎珂沒有給自己留出欣賞的時間,而是迅速在廢墟中搜索著,很快,她找到了目標。
被係統重傷後,朱鳶也深受係統殘留的藍色異能之害,一時間也無法驅除。
地母的金光雖然普照歸墟,但畢竟是以黎珂為中心,而那時的朱鳶已經離黎珂很遠了,因此儘管受到了金光的照養,但朱鳶身上的異能並未全部驅除,此時依舊十分虛弱。甚至無法維持人形,現出了擎雷朱晶蟻的原型。
但縱然再虛弱,身為聖獸,強悍的實力依舊讓朱鳶在察覺到危險的時瞬間便清醒過來,麵露警惕的看向黎珂。
在看清黎珂的麵容後,朱鳶鬆了口氣:“是你啊。嚇了我一跳。”
黎珂笑了笑,隨後看著朱鳶身上的傷口,麵露擔心神色:“前輩,您的傷怎麼樣了?怎麼傷的這麼重?竟然連化形都無法維持。”
聞黎珂話語裡急切的關懷,朱鳶的聲音裡透著些許虛弱道:“也不至於就那樣嚴重。隻是那藍光著實難對付,附著在我的軀體之中,一時間無法消去。故而化作原形,抵抗這股詭異能量。對了,那賊人如今如何了?”
還不得黎珂回答,朱鳶便扯動嘴角,自顧自笑道:“這問題問的多餘了,看樣子那賊人的軀體已經不在想必是被害到隻剩下個魂魄,依舊要取你性命。可見他對你的恨意。若不是已經除掉了他,你又怎能完好無傷的站在我麵前。”
說到這裡,朱鳶又想起了此前的漫天的金色光暈。
她察覺到了其中的氣息,也猜想到這是地母出現。又聯想黎珂地母傳承人的身份,當即更在心中感慨著黎珂的重要,竟真能讓帝母護她至此。果然,人族和獸族在地母心中依舊是不同的。
黎珂走上前來,攙扶起重新化作人形的朱鳶:“前輩,先省些力氣吧。地母大人如今為了淨化這能量,身形虛弱,短時間內怕是無法現身,因此我特意向她請教了淨化這能量的法子,你先隨我來,我用陣法為您化解傷勢。”
朱鳶一愣,沒想到地母對黎珂竟這樣妥帖,有求必應。為黎珂撐腰也就罷了,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要求都能被立刻滿足。看來,地母對黎珂實在是器重。
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朱鳶露出笑容:“該是這樣,小丫頭,今日裡我為你禦敵,可著實曆儘了一番苦戰,你若早點將地母大人召喚出來,又何至於害我受此重傷。這樣費心,你當然要好生補償我才行。”
說著說著,朱鳶走到了黎珂為她布置好的陣法中,朱鳶並沒太留心,隻是一味的調侃黎珂,順便看她緩慢發動了陣法。
然而隨著陣法不斷驅動,陣法內熟悉的氣息讓朱鳶臉色大變。
“這氣息是……鎖靈陣!黎珂你要做什麼——”
朱鳶話還沒說完,便被壓死在喉嚨裡,她直直對上了黎珂那麵帶笑容的臉——這笑容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變過,就像一張被精心雕刻的麵具,這份笑容也再沒有一絲真心的親近。
一種不安的危險的氣息蔓延,朱鳶看著黎珂,心緩緩停頓。
見到朱鳶終於停了下來,黎珂這才開口道:“前輩曾經對我說過,以前輩這樣的修為,除非是心甘情願,否則永遠無法被人馴養。”
朱鳶看著黎珂,她的神色變得幽深而冰冷。
這個話題來源於她們的初見,但於如今的場景而言,卻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
朱鳶腦中有猜想,可是此刻卻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人竟然真的會做出那等翻臉不認人的行徑。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聲道:“黎珂!你休想——!”
原本放下戒備的妖獸在瞬間化身成原形。暴怒磅礴的怨恨,讓她原本因為傷重而疲憊的身體再一次溢滿了力量。
朱鳶憤怒的在陣法中凝聚元氣,爆發出全力一擊。
陣法在受到衝動的瞬間,險些潰敗,然而這一次,朱鳶卻沒能成功複刻此前脫困的結局。
一來,如今主持陣法的不再是當初化真期的黎珂,二來,被係統重傷的朱鳶,也不是當初穩坐釣魚台,實力全盛的五級聖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