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房的納蘭嫣然麵上依舊掛著還未消散的幸福笑容，冷不丁的耳旁，卻聽到一聲輕笑。
“你可真是好哄啊，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你傻樂成這樣？”
那聲音完全自腦海中響起，讓納蘭嫣然嚇了一跳：“你怎麼又這樣突然發出聲音……嚇死人了！”
莫孤琴的語調依舊懶洋洋的：“我隻是答應你在外頭不會突然打攪你，你看我今天一天說過話嗎？現在屋子裡就你我二人，你怕什麼？”
“前輩……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納蘭嫣然的語調驚訝過後又重新舒緩下來，耐著性子解釋：“而且，萬一被人聽到了呢？”
“那你就直說——你這個宗主夫人喜歡自言自語不就好了。”
莫孤琴絲毫沒有住在彆人腦袋裡應該稍微尊敬一下原主人的自覺：“誰要是懷疑你，就讓你相公對付他。”
“對了，今天來的那個人，我個人建議你離她遠些比較好。”
“你說那位？為什麼？”
“你怎麼就這麼好奇呢。”莫孤琴失笑：“因為她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最喜歡你這種小白兔，一口一個剛剛好。”
“……”納蘭嫣然幻想著莫孤琴在自己對麵，最後用力翻了個白眼：“前輩如果不想說，沒有人逼你，不用拿我當小孩子糊弄。”
“好了好了，彆生氣了。”莫孤琴就像逗弄孩子一般，麵對她軟綿綿的反駁，反倒更開心了：“我看你境界最近有些浮動，應該是快要突破了吧。”
聽到這話，納蘭嫣然反而有些低落起來。
“嗯，最近又陷落了一個小宗門，領地裡一些普通人早得到了消息，拖家帶口的投奔過來，救助的人多了，我感覺我受到的信仰之力也就多了……”
納蘭嫣然解釋著，麵上卻沒有太多喜色。
“這不是好事嗎？境界又突破了的話，那些長老們小看你的理由又少了一個，你能做的事也更多。”
“可是……”納蘭嫣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到；“可是這樣就好像我在吸的那些普通人的血，他們並不知道我是為了修煉才幫他們的，他們是真心感謝我，我卻利用他們的苦難修煉……前輩、這豈不是……豈不是我對他們不起？”
莫孤琴輕笑了一聲，有些惆悵的感慨道：“這也是我覺得選擇你沒錯的原因。”
“你說什麼？”
莫孤琴的聲音實在太低，納蘭嫣然並沒能聽清楚，有些好奇的重複了一遍。
“既然你覺得你有今天，是他們成就的，便更應該砥礪前行，小心行事。孩子，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若有一天，你真的做出違背良心的事，被其反噬也是早晚的事。但在那之前，所有因為你的善意得到的回饋，皆是你理所應當的。”
這次納蘭嫣然沒有反駁，莫孤琴認真的點著頭：“您放心，我會更努力的！”
另一邊，目送著納蘭嫣然離開上官青雲的神情陰沉起來。
他略帶一些煩躁的人揉著眉心，直等到暮色擦黑，外頭再沒有旁人了，上官青雲這才轉回屋內，將陣法的禁製升起。
隨著他手中的法訣不斷，眼前竟隱隱飄出一個暗色虛影。
“做什麼？”
那人影逐漸凝結成一個青年模樣，看著眼前的上官青雲，有些不耐煩的道：“彆告訴我你又反悔了。”
上官青雲抿了抿唇，打斷青年的話：“出了點意外，我這裡有了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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