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與血霧交織,原本倒灌的海洋此刻已經化作龜裂的鹽堿地,其中滲出無數暗紅色的血絲。萬年無人踏足的荒原之地此刻已然碎裂成千萬碎塊,伴隨著烈日東升,醜陋而赤裸的展露在大地上。
而在在荒原中心,那座金光閃閃耀目逼人的曦光銅城此刻也遍布裂痕。當初黎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勉強將其修複了十之一二,而那時它的毀壞程度隻在四成。如今破損成這樣子,可以說,幾乎成了廢墟。說不定重建都要比修複來的快。
黎柯的指尖從牆壁上的縫隙上拂過,心中心痛:“不愧是天公的分身,果真厲害。隻憑一人之力,就能將曦光銅城毀成這般模樣,若是當日是你被困在紫光真人手中,那他想必也是不敢輕易對你如何的。”
“……咳咳……”
被黎柯讚歎,盤仙洞洞主卻隻能虛弱的咳嗽。
他此時身上圍著一層玉色光華,問仙鼎在其身下運轉。
隨著源源不斷的元氣被從盤仙洞洞主身上抽取湧入黎柯身體,黎柯氣勢才終於開始緩緩增強。
盤仙洞洞主此時滿身的禁製,並不能掙脫,隻得費力的喘息著,許久後才道:“從一開始九幽便錯了……咳咳,我一直覺著你是個狡詐之人,定會避強欺弱……咳咳,現在想來,從一開始你的目標便是我……豎子誤我啊……”
“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很感激九幽少主。”黎柯歎道:“這般設計你,我都險些喪命,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是絕無可能對付你的。”
盤仙洞洞主苦澀一笑:“我就說少年人不可信,莽莽撞撞,空費思量。也不想想,你這種人怎麼會留出這麼大的破綻。天公實不應讓我聽他的。”
黎柯歎道:“天公大人如今還好嗎?”
盤仙洞洞主虛弱至極,麵對著偽善的問題,甚至根本不想回答。
黎柯有些委屈道:“他老人家對我有許多誤會,總是格外仇視我,好似我們不死不休了一般,但實際上,我一直都很崇敬他的。”
盤仙洞洞主低垂的頭微微搖了搖:“不用試圖從我這裡刺探什麼情報,我不過是一個分身,也已然儘到了職責,敗在你手裡,沒想過能活著回去。天公大人……也許他能為我報仇吧。”
也許……
盤仙洞洞主的這句話說的前所未有的虛弱,也許不是因為他虛弱的身體,而是因為逐漸虛弱的信念。
作為一個分身,他對主魂的信任本應該是不可撼動的。
可是親眼見證一隻螻蟻成長為一隻龐然大物,而這個過程隻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這早已足夠顛覆盤仙洞洞主的認知。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強大,可是,他的強大敗了,他從不懷疑天公的英明,可是,天公的智慧輸了。
盤仙洞洞主不敢說出口,但他心中,已經不再篤信天公一定會贏了。
盤仙洞洞主抬起頭,頂著刺目的陽光,深深的,深深的凝望著朗徹的天空。
“不好!”察覺到元氣波動異常,黎柯運轉心訣,同時身形暴退,問仙鼎中又衝出數百條鎖鏈,想要捆住盤仙洞洞主。
盤仙洞洞主這時機找的很好,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問仙鼎無愧於其頂級元寶的身份,再加上黎柯的吞噬圖騰,與其相得益彰,竟然將盤仙洞洞主周身的元氣儘數轉化,臨近爆炸,卻又硬生生將其壓製了回去。
顧不得其他,黎柯驅使殘破的曦光銅城將盤仙洞洞主圍住。隨後又在其身上張貼了數千道禁製。
朱鳶縮著脖子躲在黎柯身後數千米的地方,此時才小心翼翼探頭看過來:“我去,這也太危險了。要不,你還是把我留在荒淵吧,荒是荒了點,起碼安全。”
朱鳶此時的情況也沒有多好。
黎柯此前布置的陣法隻是為了對付盤仙洞洞主,並沒有解開她身上的禁製,而此時荒淵與外界的通路已然是被強行打開,再加上此前的作戰,她受了許多餘波,朱鳶早已經被逼的獻出了聖獸真身。
而她身上遍布上千條紋路,與這片荒原大地緊緊相連,隻是說話的功夫,身上的元氣,已經被抽取了許多:“這樣不行,荒淵之中死氣不斷流逝,我早晚要被抽乾。”
麵對黎柯,朱鳶並不敢叫屈,隻是委婉道:“或者你先布個陣法,把這裡的元氣鎖住?畢竟我剛才也給你搭了把手……而且我要是變成蟲乾,你也少了個朋友嘛,你說是不是……”
黎柯剛鬆了口氣,但心情依舊緊張,本無暇顧及她,可是見他身上的元氣流失,確實嚴重,眼看著境界便要跌落了,仔細想了想,這個幫手還不能就這樣丟下:“好吧。”
雖然短時間內沒有精力把這裡複原,但隻是封禁元氣,還不算困難。有了陣法阻隔,朱鳶總算是沒那麼虛弱了。
黎柯沒打算給她休息的時間:“你先替我護法。”
盤仙洞洞主,剛才的自爆雖然被壓製了下來,但誰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又找到新的空隙再次自爆。
黎柯必須爭分奪秒的內化他身上的每一縷修為——吞噬化神,這是黎柯如今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唯一能走的捷徑,隻有把盤仙洞洞主每分每毫都榨乾,麵對接下來的局麵,黎柯才能有更多的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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