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不到時候。
這個念頭一出,黎珂便將其按下去了。
穆行雲來路不明,而且雖然他在外展示的修為是化神初期,可黎珂總覺得,這人沒這麼簡單。
若要出手,應當摸準其全部底牌,至少要想辦法先消耗一部分實力,這樣才能十拿九穩。
一時起意便去動手,說不準,會損害自身。
“怎麼,仙子似乎有心事?”穆行雲身體微微前傾,做出傾聽之狀:“若仙子有何煩惱,不如傾訴於愚兄?我癡長仙子幾歲,做個兄長總還是可以的。”
黎珂抿唇道:“道友與中洲那位可有私交?”
“算有吧。”穆行雲坦然道:“其實九洲之中的化神之間皆有自聯絡之法。要不,我怎麼知道仙子的存在呢。隻是往日仙子忙於北洲事務,不曾與我們交往,我們也因此其閉塞了,不知仙子細況。”
黎珂隻猶豫片刻,便想道:“那不知道友與江宗主可是舊相識?”
“江尚卿?此人行事剛愎自大,遠不及仙子溫柔謙和。”穆行雲說的倒是坦然:“我也隻是交往過一次,此後數百年,此人與我再無通訊來往。想來是百年之後,年歲已儘,坐化了吧。”
說著,穆行雲也歎息道:“世間都言水火無情,可事實上光陰才是真的無情。年歲漫漫,時過境遷,縱使是化神也不能不朽。”
黎珂垂眸掩飾眼底情緒,片刻後也幽幽歎息:“縱然壽數再長,也不可輕拋光陰,虛度年華。不過如果道友此前的推測屬實的話,也許的江前輩仙逝,反倒是避開了一場浩劫。”
黎珂的目光透過重重山脈,落在了遠處翻滾的大地和異樣紛呈的天象上:“能將九州裹挾在這變故之中,那是何等天翻地覆的場景……眼不見,倒也心不煩。”
穆行雲歎了口氣,又道:“我若實話實說,隻怕仙子心中有所掛礙,雖說身為盟主,仙子應當儘力護持北洲,這是仙子宅心仁厚菩薩心腸,但他們命數如此,仙子縱然插手也改變不了多少,若依我意思,我們應當儘早去一趟中洲,遲則生變啊。”
此話一出,黎珂心中頓時了然,怪不得這幾日,此人一不提離開,也不言及目的,原來是想拉著她去中洲。
說實話,黎珂是生出了幾分要跟著他去的心思,她真想要看看此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倒也不是黎珂托大,就像之前穆行雲說的那樣,如今天地二氣已經越發融合,身為外洲之人,也不會受到太多排斥。
況且黎珂畢竟是化神中期,就算底蘊薄弱了些,真中了陷阱,保命總該是能做到的。
不得不說,穆行雲提出的這個時機算是較為恰當合理,於公來說,黎珂不必擔心自身被削弱太多,於私下來說的話,他的提議倒是契合了黎珂不願被困在北洲的想法。
隻是,這提議似乎來的有些太巧了。
黎珂是個坑害慣了人的,害人害多了,便也就一點都不信旁人了。
化神也不是天下無敵,便是真神——地母——不也折損了嗎?
況且穆行雲將坤域與天公之間的聯係和盤托出,焉知不是故布疑陣,取信於人?
黎珂在腦子裡計算著各種可能性,一時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在此時,一旁靜候著的穆行雲忽的嘶了一聲:“怎麼回事?”
他這突然出聲的無禮姿態,讓黎珂不禁側目。
穆行雲卻無暇多解釋,隻是忽然盤膝坐下,雙眸緊閉,手中不斷掐算。
過了片刻後,穆行雲緊鎖眉頭緩緩開口:“我竟然感覺不到玄陽子存在了。”
怕黎珂不知,穆行雲又跟著解釋道:“玄陽子便是問道宗掌門,此人修為底蘊極厚,當年我與他相識之時,他便已經是化神中期,如今說不得早已經邁入化神後期了,以他的壽數來說,有數千年活頭,絕不可能是無疾而終。看來,那位對你我二人動手未曾成功,可是玄陽子倒似乎是遭了門道。”
穆行雲說著,頓了頓又道:“對方既然能對付玄陽子,怕是實力至少與其不分伯仲……仙子,此時不是我們袖手旁觀的時機了。”
黎珂麵上。也浮現擔憂神色,心中卻開始揣度此人言語所說,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穆行雲沒有給她思慮太多的時間,直截了當開口:“還請仙子出手,與我一同探一遭中洲。若是能救得玄陽子,我們三人聯手,必能立於不敗之地。可若是沒了玄陽子……隻怕是唇亡齒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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