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紀璿去了趟茅房，從茅房裡出來卻不見隨身跟著的丫鬟不見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齊風守在外麵。
看到齊風在，紀璿表情先是有些不自然，隨後有些惱怒道，“這裡是女廁所，你在這裡乾什麼？”
“這裡的茅廁沒有分男女。”齊風說。
“……”紀璿：“那你也不應該在外麵站著啊，我還在裡麵的！”
齊風直勾勾地盯著她，“你一個人來我不放心。”
他的眼神和話太過直白，紀璿心漏了一拍，拔高音量來掩蓋自己的異常，“我哪有一個人，我明明帶著小蘭一起來的，小蘭人呢？！”
“我讓她先回去，她不會武，有什麼危險也不能及時保護你。”
“……”
紀璿氣笑了，“楊站長在這裡，這船上能有什麼危險。”
這世界沒有比楊帆所在的地方更安全的地方了。
齊風：“但是我不放心。”
紀璿不知道該會回答，索性沉默著不說話，轉身回去。
齊風一直跟在她後麵，默默地坐在她距離不到兩米遠的距離，看著她和其他男人調笑，目光沉沉，像個陰濕男鬼一樣盯著他們。
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嚇人，慢慢地，那些男人都不敢再靠近紀璿。
也不知道紀璿是心虛還是玩夠了，也沒強行留下他們。
楊老婆子在邊上看到這一幕，捂著嘴偷笑，她湊到楊帆身邊，小聲問，“他們倆好像有進展了。”
楊帆享受著美人的按摩服務，聲音慵懶，“嗯，這麼久才有點苗頭，確實沒用的。”
楊老婆子莫名想到了齊明和徐懷玉，這兩位努力這麼久，一點苗頭都沒用，那豈不是更沒用？
回去的路上，紀璿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同在一輛馬車上的楊老婆子看出她有小心思，輕聲開解她，“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紀璿愣了一下，“奶奶……”
“如果真的不喜歡齊風的話，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他喜歡你是他的事情，你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你自己說了算。”
紀璿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喜歡齊風，她應該喜歡的是蕭木回。
但她明白自己早就放下了蕭木回，未來蕭木回和柯佳卿才是天生一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對齊風還有感情在。
自從楊帆將她心裡的怨氣清除後，她明白她和紀家所有人的悲劇不應該怪在齊風身上。
惡鬼作亂，他作為將軍收拾百姓，難免會樹敵。
她作為他的未婚妻，會被敵家選擇報複對象這也是正常的，罪魁禍首是那些惡鬼。
隻是他們分開了五百年的時間，當初他們定下婚姻的時候，她確實還挺喜歡他的。
隻是那份喜歡隨著時間流逝，早已經淹沒在歲月的長河裡，泛不起一點波瀾。
重來一次，既然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像以前那樣再定下婚事，而且她也沒必要嫁人。
她都想好了，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變好，可以扛下紀家重任。
等到她百年以後，她照舊考陰差，有楊帆他們作伴，她未來的日子不會無聊的。
紀璿心裡這樣想著，但心裡最深處總還有點空落落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楊老婆子看出她的掙紮，想了想說：“要是有點喜歡的話，可以不要急著抗拒，或許你的心會告訴你答案。”
上了年紀對於一些事情她看得很通透。
心會告訴我答案……紀璿愣愣地看著楊老婆子，“奶奶……”
楊老婆子表情突然變得驕傲，“果然還是得念書，我現在竟然都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楊帆，晚上回去你再找個有文化的鬼教我念書。”
在邊上閉目養神的楊帆掀起一隻眼皮子，“奶奶你最近的睡眠質量不是挺好的。”
楊老婆子：“……說什麼呢，我這次一定不會睡著了！”
楊老婆子好學是好學，但每次學著學著就睡著了。
楊帆：“好，今天我還叫上次你喜歡的那位秀才來教你。”
“對，就要上次那個長得很帥的秀才，不要那個說話死板的秀才了，他講的一點都不好。”
楊老婆子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楊帆和紀璿臉上都是笑意。
紀璿一直在思考著楊老婆子和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沒有任何愧疚感的無視還是嘗試著接受。